那一晚月野涼香难得戴耳机听着歌睡。
雨太大,雨滴打在花坛的棚子上劈里啪啦的,吵得她只能听点节奏稳定的音乐睡觉。
早上醒来时昨夜的美好心情不复所在,因为她比闹钟早醒了两个小时。
然后。。。。。。因为耳机没电在充电,她听了一会儿雨给自己听清醒了。
哪怕后面再戴上耳机试图入睡都没睡着。
一直到学校,月野涼香的表情都很不好看,灵魂含量不是很高的样子。
*
起得早,出门却比平常晚了很多。
到教学楼时,距离打第一道铃没几分钟了。
身旁都是着急到教室的同学,眼看着月野不是他们平常熟悉的上学搭子,都似有似无看了她一眼。
每个人习惯不一样,松本纱织的习惯就是卡点。
所以这个时候她在换鞋区看到月野很是震惊,频频看向自己的手表,怀疑自己的表出了问题、怀疑自己的闹钟出了问题、怀疑。。。。。。
怀疑了一圈,最后才确定是月野真的“来晚了”。
“阿月!”纱织小跑两步,上前挽住月野的手臂。
月野一回头,得,那神情空洞得很,瞧着就像灵魂缺席了大半,只剩副躯壳摆着脸色。
“早,纱织sama。”连问好的语气都虚弱得很。
“早?”纱织歪歪脑袋表示疑惑,一边疑惑一边脸红,没想到阿月真的会当面叫自己纱织sama欸。
而且阿月这样子看着她们像是在凌晨打招呼似的,“昨晚没睡好啊?”
月野点头,没控制幅度,反而像忽然断开连接一样猛地低下头,到达阈值再被猛地拉回来。
纱织:“妈耶,可别点头了,没睡好我们一会儿课间睡吧。”
“第一节课要是体育就好了。”月野涼香上楼的脚步悬浮,脑子里还想着体育呢,“这样我就能逃课在教室里睡觉了。”
松本纱织高中之后和月野的关系才好起来,其实还在了解阶段,没想到她还有冷着脸说这种话的一面。
[好叛逆啊!逃课都能挂在嘴上吗,我们年级第一小姐!]
但月野不管这个,她此刻是真的在心里祈祷体育老师能忽然崛起,把他们今早第一节课抢到手。
教室后门的推拉门被风带着撞出轻响,月野涼香拖着虚浮的脚步往里走,注意力还黏在“要是第一节课是体育就好了”的执念里,直到被自己桌角那抹鲜亮的红刺了一下。
透明塑料盒安安稳稳地摆在桌垫中央,盒盖里侧凝着细密的水珠,将里面的草莓蛋糕衬得愈发饱满。蓬松的海绵胚透着浅黄,顶层奶油雪白蓬松,嵌着三颗完整的草莓,蒂部还带着新鲜的绿,连撒在表面的糖粉都均匀得像是特意筛过。
她顿在原地,盯着突兀的它。
纱织的脚步声从身后追上来,“怎么了?”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立刻发出小声的惊叹,“哇,草莓蛋糕!谁送的啊?”
月野弯腰坐下,靠近盒子时是微凉的触感,应该是刚从冰箱拿出来没多久。
她端详着包装盒,上面没有印任何店家的logo,盒身干干净净,连系盒盖的缎带都没有,就像昨晚她塞给月岛的那盒一样。
纱织凑过来,眼神看了看四周,“没留纸条啊?不明原因出现的东西还是不要入口比较好。”
一瞬间,纱织优秀的侦探剧脑袋就联想到投毒杀人的份上。
她最近在看《柯南道尔全集》,正是入迷的时候。
月野涼香注意到盒子上贴了封口贴,可能送蛋糕这个人也怕这段没人的时间会有人“投毒”吧。
“我知道是谁给的,没事。”
现在雨势虽然小了些,但附近的蛋糕店今早肯定不会早开门,这个点拿到这样新鲜的蛋糕可能性几乎为0,除非……
是连夜做的。
一个模糊的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在心里渐渐清晰,月野弯了弯唇角,忽然觉得没睡好的困顿都淡了些。
她把蛋糕往桌肚深处推了推,“好啦,快回座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