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颗,不吵闹……”岑几渊喃喃这句歌词,拽住严熵的衣角指尖发凉。
“严熵,死了,不就不吵闹了吗?”
如果说掉了七颗牙会直接死是一件噩耗,更大的噩耗是这个高架桥上堵车了。
前方不知道遇到什么事故,零零散散的人从车内走出来,靠在桥边闲聊,近旁一辆车车窗被摇下来,坐在里面的司机拿着糖袋子敲了敲玻璃。
“吃糖吗?”
伏一凌目瞪口呆,哥tm屁股被怪追着你还用糖社交闲聊?
下一刻他更是下巴掉在地上。
严熵摇下车窗接下那个糖,竟然真的开始和那司机唠起嗑来,眼前的画面太诡异了,一个带着笑的司机和一脸阴沉的司机在嗑糖,你一搭我一搭的聊着镇子里的事情。
他听出来严熵是在套话,扭头看着副驾上始终闭着眼睛的岑几渊。
“渊儿,你好像烧得更厉害了。”伏一凌贴了一下岑几渊的额头,烫,烫地离谱。
岑几渊的发烧好像确实很严重,他甚至感觉那阵远处传来的童谣声夹杂了一些话,像幻听,又像是从岑几渊大脑里传出来的。
他辨认不出那些话具体在说什么,只能依稀听到什么残影者复活甲什么的。
岑几渊支起身子叹了口气,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现在这个状态太混乱了,隐隐作痛一直在发酸的牙床,头昏沉到他刚起来一会又想把自己按回到座位上,四肢也无力。
忽然觉得额头一凉,他睁着那双烧得泛红的眼睛扭头。
“你手怎么这么冷。”他挤出一个笑握住符车的手。
“发烧,冰敷。”
惜字如金,这个词真的是给符车量身定制的。
“我没事,你们别整的一副我好想要烧死了似的。”
后座三抹担心的目光让人很难不在意,岑几渊想着聊点别的远处的声音忽地止住。
这安静持续了没多久。
“砰!”
车身震动,那是一个慌不择路的人撞到后备箱上的声音,他连滚带爬地爬起来继续奔跑,惊恐的眼睛被额角流下的液体染得通红。
喇叭声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车身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影蹿过,尖叫声和碰撞声交织将这沉默的空气彻底刺破。
与此同时堵塞的长流终于开始活动,岑几渊看着后视镜里在远处闪烁的红光。
“严熵,怪物来了。”
车窗被摇起,严熵递给他一颗糖启动车子。
“这里肯定还会再堵,我们从闸道开下去,得走小路。”
窗外天色已经暗下去,还没完全进入黑夜,严熵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发紧,脑中不断闪出预言里的那一幕,这些突发状况,无一不是在往那个预言结果上推。
“滋——”
“滋——”
那阵刺耳的童谣再次响起时,已经近在咫尺,车内几人的心几乎都提到了嗓子眼,后视镜里能看到那个怪物拿着右臂的注射器串了一串尸体挥动。
“艹,这太刺激了我老年人有点遭不住。”伏一凌抓着车窗上的拉手冷汗渗了一脑门,他口中的遭不住不是指这个怪。
而是指严熵的车技。
“你是秋名山漂移车神吗严哥!”
“唰——”
严熵再次擦着一辆车超过去时伏一凌终于绷不住了。
“我要吐了!唔唔!”
简子羽一脸嫌弃地捂着他的嘴,“求你,别吐,这车里的味加上你的呕吐物不得熏死人啊!”
岑几渊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车,身体跟着车子晃动时大脑也被晃地生疼,他感觉自己的脑浆要被晃匀了。
后视镜上的红光离得越来越近,严熵一个猛打方向盘差点把车里的几人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