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气压一瞬间降到零度,伏一凌冷得缩了缩脖子,一边找着遥控器一边说:“你家咋这么冷啊,这不会把渊儿冻感冒吗?”
他扭头对上身后那团黑雾股间战栗。
“你为什么要跟着岑几渊出来。”严熵一把揪起这个水母,指尖收紧几乎要将这东西捏地变形。
“不是你说你要救那帮孩子吗?我是故事里的大boss哎,我走了那帮孩子不就解脱啦?”
002的声音像是电子合成处理过一样,还透着股湿漉漉被水包裹的感觉,分不清是女声还是男声。
“别说得好像你是因为我才跟出来,这和你缠着岑几渊有关系吗?”严熵手部动作用力,002却陡然像瘫水一样化在原地。
“严熵,我能跟出来代表别的怪物也能跟着出来,但是岑几渊身边如果已经有了一个怪物,就不会再有怪物能缠在他身上出故事。”
地上的水渍缓缓融合,再度成型,蓝色的水母用触手支着自己打了个滚起身。
“怪物唯一出故事的办法就是通过寄生心脏跟着宿主出来,他心脏上有我的印记。”
“你对他做了什么。”伏一凌听到这脸色也沉了,二话不说踢了一脚002。
“你出了故事就是个废物,严熵,我们把它宰了”
002:“杀了我岑几渊的心脏会爆掉哦。”
两人同时一颤。
“为什么对我敌意这么大呢,我救了他也救了你们,我想出故事是因为不想被困在那故事里了而已。”
002用触手缠住沙发慢慢蠕动,直到整只陷在沙发里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叹息。
“严熵,你还没察觉到吗?”
听着这句话两人沉默了许久,对视间忆起在-4层那团迷雾前的情景。
他们在被送出故事时就醒了,只有岑几渊还在昏迷,一身血迹面色死白,怎么叫都叫不醒。
怎么可能不慌呢。
就连符车这个一直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小孩手臂都在发抖。
“严熵…严熵你冷静点。”
伏一凌看着他抱着岑几渊控制不住地发抖。
那是严熵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那张一直能冷静面对一切的脸沾着不属于自己的血液狼狈不堪。
掌心染上的猩红粘稠,是岑几渊的血液独有的温度,他嘴角无力抽动却只是徒劳地挤出几缕断续的喘息。
“为什么流了这么多血……”
这会有多痛,多痛。
“严熵,他没死你冷静点!”
简子羽的声音和一滴又一滴的血液一同砸在地上,冰冷沉重,缓缓晕开拖拽着怀里这具身体,好像下一刻就要消散。
“他有心跳,在故事里受的伤出来后会痊愈。”
严熵猛地抬头看着来人,目光刹那间变得阴冷。
……
那人沉默片刻,依靠墙壁望着头顶的灯。
“人人传你封神,是轻而易举将一切故事推向崩坏的神,永远冷静,永远处变不惊,所有被你救下的人仰慕你、讨论你、模仿你……”
“爱慕你。”
他藏在身后的手渐渐收紧,心中再有千万不甘此刻在亲眼见到此场景也该是偃兵息甲。
他想赢严熵,耍了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却连出故事都全靠这个残影者。
看到对方注意到自己目光所定,又将人抱得更紧眼中全是敌意,谢裴森扯出一个笑。
“你们赢了,我输得彻底。”
“这个故事的结局,我们双赢。”
002的声音平静,伸出触手摸了摸严熵手指上的戒指将他拉出思绪,却在下一句话脱口时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