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几渊攥着糖罐子手指捏地死紧,玄关传来一声轻响,他垂着头听着那熟悉的声音。
“妈?”
“我靠她是我妈啊,姜哥你怎么也喊妈?”
“不是不是,她是我妈啊……”
他闭眼,不准备去和那人对视。
“很累了吧,来吃饭吧。”女人笑着将人领到餐桌前,空气诡异的沉默了一阵。
“坐下啊,站着干嘛吃饭啊?”
鞋底踩在木地板上的吱呀声,桌椅被拉动的摩擦声,都在这片沉默中放大,岑几渊再抬眼时,看着坐在对面的那张脸,对方和自己的表情大概是一样的。
女人又笑着站在桌前,不说话,也不催,就像是今天这顿饭不吃她就会一直这么站下去。
“人到齐了,”严熵拿起筷子:“吃吧,没毒。”
看着他真的开始吃菜还顺便帮岑几渊夹了块排骨桌上的几人都是一愣。
不是,这么诡异的饭,咋吃啊?
伏一凌抬头看着那张始终带着笑意的脸搓了搓手臂,下一刻被身旁忽然伸来的手吓得差点窜起来。
看着一脸莫名的符车,他咽了口口水:“孩子,你太白了我以为是鬼呢。”
这顿饭吃地沉默,“妈妈”就站在桌旁看着盘中的菜一点一点被夹走,像一尊蜡像般连呼吸的起伏都看不到。
每每有一盘菜被夹空,她便端起那盘去厨房里盛出新的一盘放在桌上。
这菜就算炒得再香几人也味同嚼蜡。
岑几渊戳着碗里的食物发呆,耳边的幻听很久没出现了,好像就是从进来这个房间后。
他一直在思考这些断断续续的词句是不是给自己的某种提示,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规则更改的故事里,还只有他能听到。
现在是正午,阳光将整个屋子照地暖烘烘的,阳台的窗户没关,晾衣绳上那些垂挂的衣服被微风吹动,投在地上的影子又在片刻后复归平挂。
“阿嚏!”
符车这声喷嚏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女人忙走过去摸着他的头:“怎么着凉了?妈妈不是告诉你了要多穿点衣服吗?”
她关切的帮符车理了理衣服:“你们啊,一看就是偷偷跑出去淋雨了,等会吃完饭去洗个热水澡,就要到午睡时间了。”
午睡?这怎么可能睡得着?
但几人确实淋了雨,而且淋了一夜,不洗澡不换衣服大概要多出好几个病号。
看着桌上没人再动筷女人笑着拍了拍符车的头:“去洗澡吧孩子,你可以吃一个糖。”
她目光挪到柜子上手指一顿,笑容依旧:“看来有孩子不乖呢。”
岑几渊听着这声觉得阴森森的,刚准备去和严熵眼神交流一下。
“孩子,来,让妈妈看看你的牙。”
这声音陡然从身后响起,眼前的几人皆是面色惨白,显然这女人是突然出现在身后的。
她知道糖果罐在他和严熵身上。
岑几渊的脸被强制抬起,牙齿被脸颊两侧的肉顶开,女人的指尖冰凉,轻轻转动他的头仔细端详。
“呵呵呵……孩子,藏糖可不是好习惯,你没有偷吃妈妈就不怪你了,来。”她扭头看着严熵。
“妈妈看看你的牙。”
这桌上的沉默一直维持到女人收拾好碗筷去了厨房,被那一声声磕碰声和水声打断几人才敢大口喘气。
“我艹,太吓人了、好tm诡异啊。”伏一凌感觉自己好像感冒了,不然不会这么冷。
“严熵,你觉得这糖罐的作用是什么?”简子羽忽地开口。
“那个……不好意思虽然我们是敌对关系但是,”贺飞尘语气带着股恳求:“你们也知道这故事,没有复活甲了,能不能就是……互相帮助一下?”
江岭连忙附和:“对对、我们三个都是诅咒者,可以帮得上忙的,我们、我们队的言师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