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敢赌。”简子羽叹了口气。
“如果我把诅咒直接提到二阶,我不敢保证他会没事,伏一凌,严熵不会伤害岑几渊,但是如果……”她语塞,沉默了半晌又说。
“再看看吧,这个事情先不要告诉岑几渊,他,状态真的很不好。”简子羽想起没下车时岑几渊的异样,他太不会隐藏自己了,如果严熵能看到他的表情也一定会发现。
岑几渊吞了自己的牙。
“来到这里之后你的牙痛过吗?”
伏一凌闻声摇头:“我们没见过钻头怪物了,掉牙速度变慢应该也正常吧。”
他顿了顿:“但是这里也不安全。”
衣柜里的衣服全是自己的,摆放位置款式都一样,这个家布置的处处温馨,卧室的采光好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被阳光泼洒,还有。
那个在每个人眼里都是自己妈妈的女人。
“这里无疑是在给我们制造一种安全屋的错觉。”简子羽站起身拉开门。
“你去哪?”
“你不洗澡吗?我可没兴趣看你洗澡。”她撇下一句话便把门关上,扭头看了眼身旁的房间,刚准备走脖颈一凉。
“孩子,不睡午觉妈妈会生气的。”
“对不起妈妈,我现在就回去。”简子羽没回头,走了几步发现自己脖颈上那只手始终没有移开。
“孩子,不回头看看妈妈吗?”女人的声音很轻,听着离简子羽有几米远。
她抿了一下嘴唇,刚准备回头隔壁房间门缓缓拉开,按在脖颈上的那股冰凉骤然抽走。
“我不想自己睡,可以让她陪我吗。”符车换了身衣服,目光平静地看着女人。
“当然可以,孩子,记得午休时间不可以出来哦。”女人笑着招了招手,转身一步一步下了楼。
“啪嗒。”
“啪嗒。”
一声声脚步在寂静中被放大,简子羽扭头望了眼门内的小孩。
“谢谢。”
看着对方并不打算关门她挑了挑眉。
符车的房间很暗,这孩子惧光刚进来第一时间就把窗帘拉上了,窗帘缝隙溢进来的光将床与一块空地隔开,割不开两人无声的对视……
简子羽抱胸靠在柜子上,看着眼前的小孩身上穿的衣服。
“你衣柜里只有病号服吗?”
男孩蜷在床尾的地毯上,瘦小的身子裹在宽大的病号服里,空空荡荡的袖口将他的半只手罩住,整个人几乎要与发色一样白。
“嗯,睡觉穿这个。”符车抬起那双淡红的眼睛,平静、漠然,看起来完全没有被刚才那副场面吓到。
“符车,”简子羽直起身子蹲下来与他对视:“你知道这个世界的掠影者,都是什么样的人吗?”
男孩没说话,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掠影者的主技能是偷窃与逃窜,一般领取这张身份牌的人心里都有着极端的嫉妒,他们渴望从别人身上窃取到自己没有的东西,然后看着那些人跳脚被自己耍的团团转却追不上自己。”
简子羽的声音很轻,盘旋在房间上空给这间卧室添了些冷意。
“符车,你偷到了吗?”她起身,垂眼看着没有回应的男孩笑了笑。
“你渴望的东西,在岑几渊身上找到了吗?”
符车抿了抿唇:“没有。”
“对啊。”简子羽哼笑了一下:“一个孤儿,一个掉进故事里就死亡寄生在别人身上的傻子,有什么值得嫉妒的,他身上剩下的可能也就只有情感了吧。”
她忽地拉开柜门,沉默了半晌,扭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男孩。
“怎么,想灭口吗?”她撇了眼被符车藏在身后的刀。
“你藏在床底了啊,难怪不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