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双手猛地抵住这个瓷器,狠狠一推。
男人瞳孔骤缩。
妈的,疯子?摔坏了第一时间就会被勒死,他几乎本能地扑过去。
来不及了。
“啪——!”
花瓶碎裂,响声在空旷的从餐厅回荡,他抬头看着伏一凌脸上的笑意。
伏一凌,我才多久没见你,你怎么就疯了?
“什么表情……”伏一凌抬手揪了揪领口,刚才在推花瓶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这领子在勒他,但是花瓶落地的一瞬间这股窒息感又诡异地消失了。
所以简子羽才让他做地事情。
“呜……呜……”
这哭声来得毫无预兆,微弱、凄切,伏一凌猛地一颤低头顺着声音看去。
花瓶碎了一半,声声啜泣传来,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爬上他的脊背,他下意识抬眼,血液骤然凝固。
刚才还在埋头苦干的仆人们齐刷刷地转过了头,无数道冰冷的视线将他钉死在原地,那些本毫无表情的脸,嘴角上裂,露出无数张阴森的笑。
伏一凌手腕一痛,低头看着红字上渗出的血液。
这是来到这个故事后第一次有了酣睡值的波动,他咬着牙给自己灌了瓶药低头看着这个花瓶。
为什么会有女人的哭声?
围绕在自己周围的视线在他蹲下时一通跟着下移,伏一凌刚要伸手去摸这个花瓶被人一把拽住。
他被拽着奔出餐厅,缓过神来抽出手:“干嘛啊?”
“啧…你刚身体都半透明了,不出来在里面等死吗?”
伏一凌闻声一愣,低头看着自己的身子。
“半透明?你眼花了吧?”
“嗯,”男人将手一搭靠在栏杆上:“那你回去吧,随便你。”
伏一凌皱了皱眉,想起刚才那些仆人的视线心里发毛。
“算了……反正已经发现点线索了……”
他转身刚走了几步忽地一顿:“你到底叫什么啊?”
“阿楼。”阿楼笑笑,挥了挥手。
“拜拜。”
伏一凌没好气道:“怪人。”
阿楼目光一路盯到那个背影消失在转角,扭头望着餐厅方向沉思。
如果没猜错的话……
他起身拉开门,走了几步忽地停下,指尖在完好无损的花瓶瓶身上敲击,目光一一扫过屋里的仆人。
餐厅静得只能听到打扫的窸窣声,他抬脚在地上轻轻点了两下。
“噔,噔。”
两声过后,空气再次陷入沉静。
阿楼歪头看着正好在自己面前打扫的女人,她走得无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他又扭头看了眼这个花瓶,指腹轻轻摩擦瓶口边缘。
“是谁在哭呢……”
话音刚落,身后的摩擦声骤然消失,阿楼抬眼看着挂在墙壁中央的时钟。
“消失的时间到底是怎么判定的?”
他看了眼手腕上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