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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救我呢……”他无意识地轻声低喃,无意识地用拇指摸索无名指的根部,那里明明空空荡荡,却让他恍惚。

这摸指根的动作,好像是经常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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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几渊在红十字帐篷里安顿了下来,日子在伤痛、昏睡和有限的清醒中缓慢流逝。

那位叫伏一凌的人虽然咋咋呼呼,手脚却意外地细心,换药喂食都周周到到,身体的伤口在缓慢愈合,记忆却还是陷在一团迷雾之中。

那个军官的侧脸总是在他梦里重新出现,而他身后,炮火的火光烧红了天,也给这冰冷的梦荒谬的燃了些暖意。

他对自己的来历越来越模糊,日复一日地沉默着,偶尔还是会用手指无意识地摸索着无名指的根部。

这里曾经到底有什么呢?

为什么每次摸这里,都让人心悸,又让人心安又熟悉?

某天夜里,寒意渐深。

帐篷区中央的空地上,难得地燃起了一小堆篝火,并不是为了取暖,似乎更像是一种无声的仪式。

岑几渊靠坐在稍远处的帐篷旁,身上裹着薄薄的毯子,沉默地注视着那片跳跃的火光。

一些还能行动的伤兵,一些幸运逃到这里的流民,自发地围拢过去。

他们穿着不同颜色,不同样式,代表着不同国家和阵营的衣服,沉默地跪在或坐在火堆边。

火光跳跃,映亮了一张张疲惫,麻木的脸。

头发花白稀疏的老妇人,裹着不合身的军大衣,干枯的手指紧紧攥着一个野果核,浑浊的双眼望着火堆。

脸上带着稚气,却失去了一条胳膊的少年,空荡荡的袖管耷拉着,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无声地哭泣。

面容憔悴,怀里抱着昏睡婴儿的年轻母亲,眼神空洞地拍着孩子,嘴唇不断开合,却发不出声音。

几个年纪稍大些,挤作一团的孩童,脸上脏兮兮的,眼里盛满了与年龄不符的惊恐,呆呆地看着火苗。

额头缠着渗血绷带的中年士兵,坐得笔直,拳头紧握,眼神坚毅却难掩疲惫,他像是在与自己坚守的信念较劲,那张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

最外围蜷缩着一个瘦得脱相,几乎看不出年龄的男人,浑身不住地发抖,眼神涣散却始终握着手里的一个玩具车,仿佛还沉浸在那个无法醒来的噩梦中。

岑几渊静静地望着那簇在寒风中摇曳的篝火,望着火光照耀下那些沉默祈祷的身影,空旷的心岸被无声的潮水弥漫,轻轻冲击。

像是被什么推动着,也慢慢地在冰冷的泥地上跪坐下来。

他离人群很远,蜷缩在帐篷的阴影里,成了一个无人察觉,孤独的祈祷者。

学着那些人的样子,微微低下头,合十双手,这个动作做得生涩,茫然,又郑重。

他该祈祷什么?

祈求自己想起一切?祈求自己离开这个地狱?还是祈求那个放自己一马的军官可以平安?

他看着在火光中明灭的,承载着数不清的苦难的侧脸。

闭上眼,将合十的双手抵在额前,仿佛想将自己微弱的意念融入那无声的洪流中。

他在心底,用尽全部的力量默念。

愿这世上,再无战争吞噬家园,再无孩童失恃失怙,再无母亲泪枯于血。

愿干戈永铸,愿所有被硝烟所撕的天空,终能愈合如初,重见清朗。

他依旧想不起自己是谁,这祈祷也算是为了自己,他依旧困惑于那份莫名的“手下留情”,却也不想再去多想。

此刻该做的,该想的。

他轻轻放下抵在额前的手,轻声低喃。

“愿万民,皆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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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丝网外,浓重的夜色墨染一切。

严熵目光锁在那个跪坐在帐篷边缘,离群独处的清瘦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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