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抹去泪水,不看他:“送我们回家。”
“还是回我家吧。”展望平静的说。
夏晴甩头看向他,他俊毅的侧脸被淡淡灯光勾勒出略显柔和的线条,茫茫夜色,狭小的车内,有一瞬间,夏晴似乎觉得身边的这个人不是展望。
“看着我干什么?盯着人看不礼貌。”展望话虽如此说,却洞悉了她的心思:“我家有药。有绷带纱布。”
不知为何,听他随意的说起这些东西,夏晴的手背忽的火辣辣的疼,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条件反射?
“不用了,回家,不然以后她每次都上演一出闹剧,还每次都由着她吗?”夏晴的话,展望没有反对,对于他,哪里似乎都是一样。
这一切,仿佛与他无关。
回到家,张阿姨一开门就看到夏晴血淋淋的手背,虽已微微干涩,但那伤口的形状依旧让她轻呼一声。
陆泽磊也并没有睡,走下楼来,见展望抱着昏睡过去的陆忧璇,忙道:“忧璇怎么了?”
话问出口便已猜到,浓重的酒味儿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喝醉了。”展望淡淡说:“夏晴受伤了,家里有没有药膏或者纱布?”
陆泽磊一怔:“没……没有药,但是有纱布。”
“去拿来。”展望说着便往楼上而去,陆泽磊目送他将陆忧璇抱进房间,才向夏晴走去:“你怎么了?”
夏晴血淋淋的手背也着实令陆泽磊惊讶,他略一思量,随即道:“是……忧璇?”
夏晴没有回答,只是虚软的坐倒在沙发上。
“坐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用流动水把伤口洗干净?”展望走下楼来,严肃的盯着陆泽磊:“纱布呢?”
陆泽磊这才反应:“我去拿。”
夏晴懒懒的起身:“一点小伤口,没那么严重。”
“小伤口?”展望冷笑一声:“亏你还是大学生,听说过破伤风没有?感染了,你的这只手是不是不想要了?”
夏晴盯着他,他的脸上毫无一点温暖可寻,若是旁人,此时说起话来,也会有多少的关怀,可是这个人,似乎永远只有一种温度——冷!
“我想不想要了,与你有关吗?”
虽然嘴硬,夏晴却依然向卫生间走去。
“你要不是香榭丽舍的董事长,你死了也与我无关。”展望冷漠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夏晴站住脚步,身子有一瞬间僵硬。
不错!
她如今的身份,如今在这个家的身份,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只因为……她是香榭丽舍的董事长!
唇角瑟然牵动,她没有回头,展望只听见卫生间流水的声音格外刺耳。
张阿姨想要帮忙,却让展望打发去做夜宵。
夏晴很久才走出卫生间,展望头也不抬:“过来坐下。”
命令的口吻令夏晴不适。
“你走吧,泽磊会帮我处理伤口。”
展望坐在沙发上,米黄色灯光下柔和的侧脸,倏然冷硬不似适才:“过来坐下!”
夏晴看着他,有种气流拥堵在心口,灌入双脚,她站着不动,忽的,感觉腕上一紧,整个人几乎被拖着摔倒在沙发上。
展望的眼神居高临下,他看着她,如同看着失去反抗的猎物:“你记住,你的生死存亡、身体健康,不是你一个人的,是整个香榭丽舍的。”
他的这一举动令夏晴吃惊,也出乎陆泽磊意料。
陆泽磊看着展望,一时无语。
展望坐下身子,将夏晴受伤的手轻轻执起,夏晴莫名心尖儿一跳,展望微微低眉,那双冰冷的眼睛被眼帘遮住,看不见其中的凶光毕露,挺直的鼻翼有暗暗阴影打在脸颊,刚毅的脸孔便愈发显得阴沉。
无端的,任由他的双手摆布,上药抑或是包扎,他似乎格外拿手,他的手掌温热,那热度,也许……超过了他的心!
“你是怎么说服欧鲁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