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丝毫不为所动:“死路一条,好啊,是我叫他们打的,据我所知,这工地规矩,偷懒者就是要被绑上木柱难道不是吗?”
她笑着看玄澈:“又不是我让她到这工地上来的?”
玄澈知道,她就是要他内疚,就是要他痛苦。
他冷冷看她:“初雪,你竟变成了这样……”
“跟你学的!”初雪冷笑,“王,要不要我……以死谢罪啊?如果不要,我可要回迎雪殿了。”
这件事,玄澈只能吃了哑巴亏。
他看着初雪离开,是他欠了她的,没错!可是,没想到初雪竟会报复在麝月身上!
穹隆暗沉,辰星稀落,
华月宫,月色凝辉,缓缓倾泻在青砖地面上。
麝月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这不是第一次了,可这一次,玄澈的心痛胜过之前几次。
若不是他与她赌气,她怎么会遭受这一劫?
大医忙碌在麝月身边,生怕有错,便会得君王怪罪,不敢有丝毫怠慢。
好在,麝月的脉象还算平稳。
大医们开了最好的药方,又给麝月服了清凉丹,希望过了今夜就能退热。
“王,麝月姑娘身上的伤痕……还要请位伶俐些的侍女为姑娘上药。”大医小心翼翼回道。
“不用了,把药留下,你们退下吧。”玄澈冷声道。
大医明白了玄澈的意思,将药留下:“白色的涂在伤口上,绿色的待姑娘醒过来,亦在伤口上涂一遍,否则会留下疤痕。”
“嗯。”玄澈冷冷应了。
大医们退下,玄澈坐在麝月身旁,凝视着她憔悴消瘦的脸。
他解开她的衣服,她身上伤痕鲜明,还好,那两个监工还算有所顾忌,下手不算重,伤口不算深。
他将白色膏药涂抹在麝月每一条伤痕上。
不知是否是清凉的药膏,令高烧的女子有些反应,麝月不时轻吟。
玄澈发觉自己的手有些抖,心里很疼,眼眶有些酸涩。
这不像他。
他仔细的为她上好药,将她的衣服穿好,凝眉望着她。
“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从来没有爱过我……”
麝月呓语,竟哭出了声音:“我爱你……我爱你……可是你不爱我了……不爱我了……”
她的话,如一把刀插在玄澈心上。
玄澈猛然将她抱起,抱在怀中,痛楚的道:“我爱你……我怎么会不爱你!”
他吻她的发,吻她的额头,她却只是哭泣:“玄澈……你不要我了,我要去哪里呀……”
玄澈后悔的想把自己杀了!
她闹脾气,又怎么样呢?不过是因为太爱他了,接受不了当初的强暴,接受不了最初他的目的!
他应该耐心解释,应该安慰她不是吗?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这个女人为他死过,为他受过折磨!他怎么可以辜负?
他紧紧抱着她,不想再松开手。
麝月在他的怀里渐渐安静,一整夜,依然胡言乱语的梦话里,全都是——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