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声呵斥道:“你疯了?我们几人的旧事,如何与别人相干。”
庞束立马竖起大拇指:“几年不见,竟不知师姐变得顶天立地,敢作敢当。”
说着阴险一笑:“只是师姐,这些话骗骗别人倒罢,别把自己也骗进去了。”
“是,你我这等人阴险心黑,最是见不得旁人好,若有机会,定要损人不利己。”
“可说到底还是修为低微,毫无根基,便是有那一肚子歹水,光凭我们自己也施展不了几分。”
“师姐你算算被我们拉下来那些人,铸峰的裴师兄,符峰的顾师姐,灵峰的池师弟,擢秀峰的袁师姐,还有丹峰的叶师姐。”
“这些人哪个不是修为高于你我,又有地位尊崇的师尊庇护,哪像你我这等无人问津的庸才。”
“就凭你我,哪里敢起那暗害的心思?”
“无非是那人心生嫉妒,又不敢脏了自己的手,每每要除掉谁,便在你我面前处处煽动暗示,又假借劝道之名出谋划策,事后替我们扫清收尾,扔些好处,便是心照不宣了。”
朱栾对这些一句都没法反驳,只是她看庞束的眼神越发惊惧。
“你是真的疯了,你莫不是以为,现在有了刀宗庇护,便可肆无忌惮。”
庞束自然知道她在怕什么,但他好似并不在意。
戏谑道:“这些便不用师姐操心了,总归条件我已经放出来了。”
“三日之内,大比结束之前你将灵石筹好,否则我便是拉不下那人,还是能拉下师姐你的。”
说完便畅笑着离开了。
其实朱栾此刻只要冷静些,便能听说庞束话里的漏洞。
于他们所知规则而言,这场秘境试炼关乎生死,便是不至于惨烈到只剩一人活到最后,伤亡也必然不小。
可庞束的勒索逼迫,好似无比肯定朱栾能活着从这秘境中出去一般,这是连她自己都不肯定的事。
但朱栾若有如此缜密机敏的心思,也不会做人的狗都屈居青槐之下了。
因此她此时只满腹惊惶,不知如何是好。
而此时场外的观众倒是捋清了前因后果,原来是那起子小人妒忌英才,阴谋残害之。
“剑宗弟子个个看着轩昂正气,没想到背地里也有残害同门的勾当。”
“他们戕害的人我都听说过,想当初都是备受瞩目的俊才啊。”
“丹峰叶师姐可是如今的叶管事?她那场祸事果真是受人算计。”
“真该死啊,叶管事可是不药真人铁口直断的丹道天才。”
“这些人不过是明面上的喽啰,背后黑手是谁?”
“必须彻查,必须严惩。”
叶华浓此时坐在自己的小院内,正拨弄着簸箕里的药材。
她一旁有个水幕的画面,此刻正映着法坛的画面,是留守丹峰的师妹给她弄的,好打发时间。
此刻听到自己的名字从水幕中传出,听到自己所经受的阴谋终于得以见天,叶华浓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变化。
她将最后一个簸箕里的药材翻了个面,这才坐回水幕前,沏了杯茶悠闲观看。
她看到秘境里的朱栾心神不宁,看到各方的不齿指责,看到剑宗其他弟子的羞惭恼怒。
她心里清楚,别看此时剑宗让人看尽笑话,但真论起来,各宗各派背地里的阴暗,底层中的倾轧只会更多。
若不是王凌波利用刀宗的迫切,恐怕庞束这等小人根本入不了刀宗的眼,也不会有今日的议论。
若放在平时,这等小事根本不配掀起这般风浪。
叶华浓现在明白王凌波的整个计划了,现在她只是等着,等着亲手送自己的仇人上路。
秘境之中淘汰已进行得如火如荼。
随着时间流逝,圈定范围变小,入境弟子渐渐往中央靠拢,遭遇的频率就越来越多。
王凌淮才剁碎跗骨妖柳,走了不到五里就被一伙刀宗的人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