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一个方阵的人马问白羽道:“这些人的法器倒是有趣,他们是哪个宗门的?”
白羽这也是亲见五洲大比盛况,心绪比之王凌波还要激动,看过去发现王凌波指着的放向,那片区域的修士乘行法器确实大多诙谐有趣。
不少人脚下踩着一朵菌子,那些菌子品种不一,有的圆润可爱,有的齐头平整,有的红伞白杆看着不详,除却菌子之外,其他人的法器也多为灵植灵果之型。
芭蕉叶与花朵已经算是文雅的,她们甚至看到有修士座下法器是根蔫吧出黑点的香蕉,令人见之难忘。
白羽道:“这是澜洲的修士,澜洲灵土肥沃,气候优越,许多在各州都难以生长的灵植在澜洲却是随处可见,澜洲也是五洲最大灵植出口洲。”
“也因珍稀灵植普遍易得,澜洲的丹道兴旺,乃是各州各宗丹修的证道之地,便是丹峰的不药真人,在当世丹修中稳居前三,未闭关之时也是频繁往来于澜洲,互通有无。”
说完忍不住加了一句:“就是澜洲的人从修士到凡人,都痴迷菌子。澜洲修士所谓辟谷却是不辟菌子的,从修到凡年年中毒年年吃。”
“你看,他们座驾拢起来都能切切烩一锅了。”
王凌波饶有兴致,她本人还未去过澜洲,虽早有心了解过,但都不如亲眼所见来得震撼,端看一角便显示出了与沧州修界全然不同的风貌。
此次代表澜洲参战的是澜洲首宗云湘宗,澜洲人普遍比之沧州矮小,且服饰风格大为不同,吸引王凌波注意的是阵队中好几位头戴银饰,娇俏灵动的少女。
而澜洲虽善丹道,但或许是天道馈赠太盛,以至于澜洲修士在整个修行生涯中过度依赖那些太过易得的辅助之物,忽略了本身境界的凝练。
因此澜洲往往在五洲大比中排名垫底,上一届亦是如此。
按照此次规则,大比五个赛场,以修为划分,各州代表以上届名次负责对应赛场规则,澜洲今次便是负责最低等的练气筑基期赛场的考核。
白羽是不在参赛之列的,但她仍旧心向往之:“不知道澜洲这次会出什么难题。”
“听说澜洲虽斗法实力在五洲垫底,出题却是刁钻,上一届他们负责的赛场全员中毒无一幸免。”
而此时王凌波视线已经落到了澜洲旁边的阵营之中,此阵营比起澜洲其实也不遑多让。
澜洲御行的是法器,这边御行的便只能说是坐骑了,只是与当初郦家到场的华丽灵兽不同,这方修士多是以驾驭昆虫为主。
巨大的蜻蜓与甲壳虫占主流,间或混杂一些飞天蜈蚣或巨蛇等狰狞之物,整个阵队看着气势阴沉肃杀,很是有震慑力。
与之相应的是他们的服饰,多以暗色为主,又呈现如甲壳一般的流动光泽,气质普遍冷酷,看上去不好打交道。
白羽道:“这是衍洲修士,代表参战的是衍洲首宗储灵门,说是御兽之宗,但他们好似更爱调教昆虫。”
“不过此次他们倒是收敛了不少。”
王凌波挑眉:“怎么说?”
白羽:“听师姐们说,上届五洲大比,储灵门可是骑什么的都有。”
说着她仿佛亲眼见过一样搓了搓手臂:“你可想象牛犊大小的蚊子和比之更大数倍的蟑螂。”
王凌波温言五官也是一挤,白羽还掏出一块留影石:“我有师姐们给的影像,你若想象不出——”
王凌波赶紧打断她的好意:“不必,我大约知道是什么样子了。”
视线一转,衍洲阵营旁边的便是雅洲修士,比起前面二洲强烈的风格特色,雅洲修士便赏心悦目得多。
此次代表参战的是雅洲首宗万笔楼,不虚其名,绝大多数修士的御行法器是一支巨笔。
而站在巨笔上的修士,端的是个个文雅风流,气度不凡,服饰精巧考究,飘逸除尘,乃是凡人所向往的出尘谪仙一般。
因喜好修饰容貌,雅洲修士也普遍美人多,王凌波粗略扫一眼,便发现有好几位美人可堪称绝色,男男女女都有,真叫人赏心悦目。
白羽道:“万笔楼善符善阵,好多失传以久的符篆阵法都可在雅洲找到,他们实力是毋庸置疑的,就是太计较体面。”
“听说好几次排名不显都是吃亏在这上面。”
王凌波点点头,这种事她也是知道的,上次五洲大比在雅洲举行,而万笔楼作为东道主,竟只拿到了第三的排名,便是因此之功。
接着视线一转,王凌波的瞳孔放大。
饶是在修界见识过无数巍峨之景,仍免不了被眼前气派所惊艳。
王凌波看到的是一方巨人,那巨人似金非金,似石非石,像是极寒冻土里的严冰,只看一眼便能感受到寒刃割脸的凛冽,光从千里镜看便惊觉温度骤降。
而凛洲的修士都站在那巨人肩上,那巨人身形之高大,头部已然冲破云端,如同支撑天地之柱。
接着巨人半跪,展开手掌,凛洲修士从它掌上跃下。
因凛洲地处极寒之地,修士的装扮也多以皮草为主,看着很是狂放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