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波并未理会他的奚落,仍是干脆利落道:“此次我想问少主污染天道石之法。”
林琅闻言一愣,随即大笑出声:“若我没猜错,你大概还是人族修士,竟对此大逆不道之术感兴趣?”
王凌波:“我问,少主根据我的筹码选择答与不答便是,不必问这么多。”
林琅何止是来了兴趣,简直唯恐天下不乱:“不需交易,若你有此雄心壮志,在此事上我们便算是同道中人。”
“莫说污染之法,连毁灭之法我也可一并告知,只不过仅限理论,当世尚且没有任何存在能毁灭天道石。”
说罢林琅就着被抛进来的玉简,将魔界关于天道石的研究和揣测尽数注入。
他给得痛快,只是最后似笑非笑的提醒了一句:“不过我提醒道友一句。”
“你若是打着拿我魔界研修思路去修补天道石漏洞,劝你打消这念头,因为此法绝无可能逆推。”
见对方没有说话,林琅大方道:“既然说这个消息白送,本少主绝不食言。”
“你手里的筹码,可以再做一次交换。”
王凌波不客气道:“是吗?那少主可能告知下次界域之战,魔界的准备布局?”
林琅一下子被卡住了脖子,有点想扇自己的嘴。
可对方却咄咄逼人起来:“此次我的筹码便是,保证少主最后全须全尾,不损伤分毫的离开。”
“以少主这一身价值,算是诚意足够吧。”
林琅有些意动,虽然这话里面必然有水分,比如能放他离开,可未保证不能再次抓捕,或者将他去向出卖于他人。
但若能保证释放之时不伤他分毫,林琅便有自信能够逃出升天。
且经受俘虏,能够保全修为的确难得,林琅不可能不心动。
但他仍道:“笑话,我怎可凭一人生死,出卖魔界万千同族。”
王凌波笑了:“如今魔尊之位空悬,你我都知道所谓界域之战不过是例行相争而已。”
“莫说渊清真人全盛,如今人族势大。便是魔界真有能耐攻下部分领域,你三大宗门的人也只会觉得烫手。”
“形势如此,战术便不可能左右战略,如此一来,少主有何不可说的?”
林琅脸色有些难看,接着又听对方道:“况且少主所知情情报并非独一无二。”
“以我之见,若知晓布局者超过十人,那这个情报的价值便不足以与少主性命相提并论。”
“这个筹码很划算,少主觉得呢?”
林琅沉默良久,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他妥协不是因为对战场魔军的性命就全然不顾,实际上有关界域相交时的进攻策略,包括他在内的知情者,每日都得以暗码神识传讯于专人。
方可确认军情安全,他已经消失三天,魔界早该知道他这边出了纰漏,为剔除潜在危机,自然会改变策略。
因此实际上他给出的消息并不值钱,只是得做出为难摸样,骗过对方才是更重要的。
林琅这边庆幸,王凌波自然也不亏。
实际上她至今所求的信息都只是降低对方底线或是浑水摸鱼,其实并不多在乎其真实性。
就当林琅以为这次的交易要结束时,王凌波突然道:“少主可有什么保命之物?”
林琅警铃大作:“此话何意。”
王凌波:“因为少主此刻或许需要动用保命之物了,最好此物能瞒过渊清真人,甚至天道法眼。”
“否则不是那么容易收场。”
林琅更觉不妙了:“你到底要做什么?可别忘了你方才的承诺,天道誓约岂是你能反悔。”
王凌波像是赶紧与他解释误会一般:“非是我言而无信。”
“而是少主你如今有性命之危,不容于人。妖两界,包括渊清真人在内的无数高手都在追捕你,要取你性命呢。”
林琅深吸了一口气:“到底发生何事。”
王凌波:“就在昨夜,你与兔族少族长卯综结成道侣了,有天道之契为证。”
林琅闻言,先是沉默半晌,拘禁空间内只能听见他鼓动的心跳和血液急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