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份心思,我竟还忧心你因真相所惧。”
王凌波顺势将一物放进卯湘手里:“若要试试赵离弦是否真的可杀,如今不就是现成的机会吗?”
卯湘摊开手,里面赫然是关着林琅的那法器。
他们从五洲大比之前便开始布局,一步步将局面引至如今,为的便是借妖族大能之手除掉赵离弦。
随着对赵离弦身世的了解深入,两人都明白无法轻易事成。
但这也不意味着先前的布局都是无用功,此次兔族的贪欲,能试出的东西可太多了。
不过此时并没多少时间给二人感慨。
打开法器的窗口,林琅正没个正行的侧躺着玩自己头发。
听到上方传来动静,林琅倏的站起来,对着天窗破口大骂:“我的傀儡被吸了,还是被兔族那脏货。”
“你们到底拿我的傀儡干了什么?我能感受到它被混进了脏东西里面,分都分不出来了。”
王凌波眼神一沉,看来这家伙留的后手也不少,真是一丝也不能大意。
但嘴上却笑着道:“稀奇,那傀儡虽是你备用之躯,却也被渊清真人打死得不能再死。”
“当世第一修士的能耐,容不得你在其中掺假,你是如何感应到自己的傀儡被吃的?”
林琅对此倒也痛快,反正傀儡已死,今生也就至此一个能以假乱真到蒙蔽天道的宝贝,倒也无甚好遮掩的。
“它虽只是傀儡,但我以魂息浇灌,它与我之区别也不过是三魂六魄中的一缕魂核而已。”
“它身死时我能感受到,它伪魂被拘束吞噬的时候,我自然也能有片刻共感。”
说着他几乎是双眼泣血:“然后我便感应到卯综那腌臜玩意儿把我吞了,还想拘束我的魂魄来世为奴。”
林琅冷笑:“呵呵,那蠢得生烟的兔子也配。”
又对王凌波指指点点:“我告诉你,你这辈子最好给我藏严实了。”
“你们在背后干的那些勾当,拿本少主顶的缸,损我傀儡,污我名声,如今三界怕是都知道我林琅饥不择食到与那卯综牵扯。”
“有朝一日若你落我手里,这桩桩件件总归是要清算的。”
林琅此时是恨极,但那贼人的下句话,却是犹如一盆凉水,叫他再什么奇耻大辱也顾不得了。
对方道:“委屈少主了,我这不是赶紧来做最后一趟交易,好叫少主早日重获自由吗。”
“我最后想与少主交易的,便是少主所知关于魔界圣令与魔尊的一切。”
“包括毁灭之法。”
林琅心中如同大石落地,他虽已经吃了这么多亏,却也早知道那人真正要的东西还未宣之于口。
但他们立下天道誓约,便证明对方能拿出自己心中觉得与此情报相当的筹码。
虽然这誓约也不是没有钻空子的余地,林琅此时却好奇了。
对方是准备绕开规则对自己折磨逼问,还是真有筹码让自己不得不出卖整个魔界。
林琅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顾左右而言他:“不存在圣令的毁灭之法,若真有,你认为魔界各方会容忍魔尊之位动辄悬空?”
便是他这么看不上宋檀音,也不得不顾全大局,将她存在慎之又慎掩藏起来。
若圣令消失,魔尊之位各凭本事摘取,这才是他们深耕万年各方势力所期望的,而不是每每不得不尊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为主。
王凌波却不与他浪费时间:“这般断定不可行,说明你合欢宗私下试过多次。”
“你只消将用过的方法,毁灭的思路,还未尝试的设想一并告知我便是。”
“至于结果,那与你无关。”
林琅心中越发沉闷,魔尊是可以死,圣令也可消亡,但却不能让魔界之外的人来做。
魔尊和圣令需得在魔界掌控之中决定其生死出路,便是最终赢的不是合欢宗,至少是利于魔界的。
若是让人界或妖界的人辖制利用,对魔界才是百害无一利。
林琅听得出对方的不耐,自知拖延时间已是无用,便干脆冷笑道:“死心吧,我不会说的。”
“我林琅并非命数轻贱之人,若拿我换万千魔族性命,我必定会舍弃他们,因为于魔界而言,我的性命比万千族人更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