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初小声嘟囔:“因为猫咪有些时候跟狐狸很像呀~”
一样的容易生气,一样的喜欢在休息的时候,把尾巴甩来甩去,一样的尖尖的耳朵爱暴露情绪。
高兴地时候竖起来,难过或者不开心的时候会耷拉下去,生气和紧张的时候,竖着的耳朵就会拉成一条直线……
只不过,狐狸的生气和难过总是尽量收着,只有耳朵会暴露出来;开心和快乐也只愿意晃晃尾巴,勾一勾尾巴尖。
但哪怕是这样小小的情绪,还是会被顾宁初捕捉到。
不像猫咪,一眼就被他发现了。
“你说什么?”赢周发现了顾宁初的小九九,并不打算拆穿他,只是捏着他的耳尖稍稍用力往上一提,说,“大点声。”
顾宁初吃痛,连忙想要从赢周手里把自己的耳朵解救出来:“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我还挺喜欢猫咪的。”
“哦?”赢周微眯起狭长的双眼,手上力气不减反增,“喜欢?猫咪?”
“不是不是!”顾宁初急得脸都红了,“不喜欢猫咪!不喜欢!”
赢周失笑,放松了力道,由着顾宁初把自己的耳朵解救出去。
“很疼的……”顾宁初委屈巴巴地揉着耳朵,“肯定红了……”
赢周低头去看,耳朵尖确实是红了些,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下手重了。他冲着顾宁初那只耳朵轻轻吹了吹,像小时候顾宁初磕碰着之后一样。
“呼呼。”
就不疼了。
哪知道赢周这轻轻地一口气吹到顾宁初耳朵上,疼痛是缓解了不少,耳朵看起来却是更红了。
顾宁初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有些不自在:“嗯……可以了赢周……有点,痒……”
赢周:“真的不疼了吗?”
可是,他明明看见顾宁初耳朵上泛起的红,从耳朵一路蔓延下去,沿着耳背扩散进了后颈。
他的眼神暗了暗,又问了一遍:“真的不疼了吗?”
声音是赢周自己也没发现的喑哑,透着一股压抑的情愫。
顾宁初的耳朵红得更厉害了,低着头喃喃:“真的不疼了……”
这话题再继续下去,顾宁初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和脖子都要烧起来了,赶紧一拍脑袋,胡乱转移话题:
“对了赢周,花魁游街就这样结束啦?我只听见了音乐和锣声,还以为还有别的热闹呢。”
赢周已经习惯了顾宁初时常不按套路,又生硬的转移话题的方式。见他确实已经害臊得不行,也不再逗他,顺着他的话回答道:“没有别的热闹了。今夜就是丝竹奏乐,花灯满街,为了花魁游街。”
“花灯!”
顾宁初来了兴致:“一整条街都是吗?一定很漂亮哦~”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花灯,听别人说,上元节的时候,城里每家每户,每一条街每一道巷都会挂满各式各样的花灯。
手巧的匠人们会把花灯做成各种形状,有兔子、猫咪,也有桃子、樱桃……
“嗯,很漂亮。”
赢周见他一脸开心的模样,心中骤然涌起一阵酸意。最是平常不过的人间烟火,顾宁初从来都看不见。
虽然他本事不小,平时即便是没有盲杖,大多数时候也行走自如。但是他看不见,是真的。
赢周抬眼望去,这条长街上的花灯已经熄灭了许多,剩下为数不多的几盏,在夜风中也是摇摇欲坠的模样。
样式倒是挺多的,有荷花、兔子、桃子……
顾宁初还在畅想:“赢周,要不下次我们一起去冥界地府吧。我记得忘川之畔,彼岸花丛中,有许多永不熄灭的冥火,虽然惨绿惨绿的,还有一些奇怪的惨叫声……不过,一整条忘川边上都是这些冥火的话,看起来也许就跟花灯差不多哦?”
“你觉得呢?”
“哎呀,我忘了。算了算了,你最不爱去地府,也不喜欢忘川。就当我没说过啊。”
“小初,抬头。”
“啊?”顾宁初听见赢周叫他抬头,他还傻傻地没有反应,只抬头看向赢周。
“看这边。”赢周捏着他的脸,把他转了一个方向,看向长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