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我窝在宿舍一边玩游戏，一边像往常一样和小希打着语音电话，随便聊点天。
“我在刷某书，好无聊啊。”小希的声音懒懒的，带着点鼻音。
我笑着回：“可以刷刷剧啊，最近有啥新剧吗？”
“才不要，不好看……”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咦”了一声，语气变了。
我随口问：“怎么啦？”
小希的声音一下子提起来，“有个人给我发了条私信。一个摄影师，叫阿然。他说……我念给你听——‘你好～刚才刷你发的那几张自拍，感觉你的气质特别干净清冷。我的工作室最近想找个长期合作的模特，拍人像系列，价格方面可以再商量。作品都在主页上可以看，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先来试拍一组。如果不放心，带男朋友一起来也完全没问题～有空聊聊吗？’”
她念完后，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然后小声补了一句：“他说的是我上次发的那几张自拍……就是图书馆楼梯那几张。”
我心跳微微加速，故意逗她：“哟，有人夸我家宝贝气质独一无二了？眼光不错嘛。”
小希在电话那头哼了一声，明显有点小得意：“他主页里的照片拍得是挺好看的，评论区好多女生都在想拍，说拍得非常专业。”
我笑着问：“那你想去吗？”
“……我也不知道哎。”小希的声音软下来，带着明显的犹豫，“模特，长期合作，还有钱……会不会是骗子啊？而且我也不认识他，去的话怪尴尬的。”
电话那头传来她翻身的窸窣声，我能想象她正抱着枕头蜷在床上，大杏仁眼眨巴眨巴地盯着手机屏幕。
我思索了一番，笑道：“骗子应该不至于，他不是发了那么多作品吗，主页看得出来是正经拍的。而且我可以陪着你去，有什么问题我都在呢。可能会压压价，毕竟你没做过模特。”
我顿了顿，又轻轻逗了她一句：“不过，你身材脸蛋这么好，不拍几组好看的照片留念，留着浪费啊？万一拍得惊艳了，你还能发朋友圈杀疯呢。”
小希沉默了几秒，然后小声嘀咕：“……你真的觉得我能拍得好看？”
“废话，”我笑出声，“你随便往那儿一站就是大片好吗？”
电话那头传来她轻哼一声，明显被我说动了，但还是带着点傲娇：“那……那我先问问他时间地点再说吧，看看合不合适。”
紧接着是她手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的轻微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开口，声音压低了点，像在掩饰自己的小期待：“我回他了，就说……有兴趣，可以聊聊。万一能赚点生活费也不错，对吧？”
我笑着应了一声：“对啊，宝贝赚零花钱我举双手支持。”
她“哼”了哼，嘴角肯定翘起来了。
再听到小希提到这件事，已经是两周后了。
那天我们吃完晚饭回宿舍的路上，她挽着我的胳膊，脚步轻快，声音里藏着点小兴奋。
“我跟你说哦，那个阿然……我们约好了，这个周六去他租的一个工作室拍试拍。”
我挑了挑眉：“聊得挺顺利啊？”
小希点点头：“嗯，这两周断断续续聊了点。他先问了我身高、平时穿衣风格啥的，我说喜欢青春点的，他就建议我直接穿一套清新可爱的过去试拍一下。”
她顿了顿，又小声补了一句：“化妆的话他说素颜、淡妆最好，拍出来更自然。哦对了，长期合作的事他提了句，说如果试拍感觉相互都合适，价格可以当面谈，先不急。”
我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听起来挺专业的。”
小希“哼”了一声，嘴角却翘起来：“反正先试试看嘛，有你在旁边，我也不怕。”
周六下午两点，我们准时到了阿然发来的地址——一栋老厂房改造的loft，位于城郊一条安静的创意园区。
推开大门，上到三楼，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柔和的自然光。
“小希？是我，阿然。”门一开，一个戴无框眼镜、穿着浅灰色衬衫的男生探出头来，笑容干净温和，声音带着点低低的磁性，“进来吧，外面冷。”
他看起来比照片里还要年轻一些，二十八九岁的样子，头发微卷，气质文艺得刚好，不会让人觉得刻意。
我们进门后，他先跟我握了手，“你就是男朋友吧？欢迎欢迎，今天辛苦你陪同了。”语气礼貌得体，看起来是个正经创作者。
工作室很大，挑高近五米，一整面落地窗，光线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