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渚清突然将楚慎紧紧抱在怀里,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那重量倚得楚慎被锁链扯住的双手勒断似的痛起来。
但心远比手腕更痛。
楚慎没办法回抱住瞿渚清。
就像他没办法给瞿渚清任何回应。
“哥……”压抑了十年的情感颤抖着自唇齿间溢出,脆弱得仿若一吹即散的风絮。
楚慎紧咬着唇,痛楚混合着血腥味传来,才终于让他勉强维持几分理智。
是啊,他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啊。
小瞿为什么变成今天这样……
是因为他啊。
楚慎痛苦的闭上眼。
他宁可瞿渚清对他用刑,也不愿面对这样锥心刺骨的崩溃。
他知道瞿渚清有多痛苦,更知道自己以“崇幽”的身份重新出现在瞿渚清面前,对瞿渚清来说是多么残忍的打击。
他干涩的喉咙微微发出气流声,却连说出一句安慰的话都显得艰难。
最终,他只是极轻点语气叹息着,轻唤了一声。
“小瞿……”
一如十年前的温柔,竟是已恍若隔世。
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
没有更多的言语。
只有这两个字。
却像是跨越了十年的岁月,带着他从未改变过的那一份牵挂和温柔。
瞿渚清浑身颤抖。
“别叫我!”他像是被这两个字刺痛,猛的后退开,“你凭什么还像十年前一样叫我,凭什么还能做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瞿渚清靠着冰冷的墙面,呼吸都已然紊乱。
空气中弥漫的沉香气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深呼吸了好几遭,才终于勉强能再次开口。
他苦笑了笑,目光掠过楚慎,没有焦点的落在黑暗中,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别的什么。
那惊涛骇浪般的情绪奇迹般的沉寂下来,尽管暗流仍在,但表面却维持着死寂的假象。
“哥,你知道么,我赶回来之前,接到了一个任务。”他顿了顿,唇齿滚动几次,却都没能顺畅的继续说下去。
他空咽下悲哀,才笑着继续道:“我杀了一个小女孩,跟你捡到我的时候,差不多大。”
楚慎猛的抬眼看向他,瞳孔骤缩。
然而瞿渚清的目光依旧没有焦距的越过了楚慎,眼神空洞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大概……就这么高。”
他抬手比划了一下,手指微微颤抖。
“很乖,扎着两个辫子,小小一个。”瞿渚清回忆着,像是在进行一场残酷的自我凌迟,“她妈妈,刚被注射了a-32,异化了,却还想把她藏起来,但刚好被我撞见给击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