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楚慎突然感觉到腺体内细微的震动,是严桦远程修改了钥匙,截断了这个通道的控制!
褚长川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他没有想??到瞿渚清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竟然会不顾安危的去救楚慎。
更没想到楚慎会为了瞿渚清,连命都不要了……
瞿渚清不会因为楚慎异化者的身份减少对他的在乎,只会把他看得比自己这条命还重要。
就像当年的沈郁一样。
褚长川短暂的愣神,却已经足够楚慎摆脱控制后重新站起身。
他看向褚长川,那双淡色的眼眸看似死寂,死寂之下却是不计后果的疯狂。
从他强行摆脱锁的控制那一刻起,他就没有想过还能全身而退。
“父亲,你说你杀的人,没有无辜。”楚慎的声音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死寂非常,“那你可知道,其实十年前在浊镇,我就已经死一次了……”
褚长川脸上的神色似乎都在这一瞬凝固。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楚慎,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自己这个孩子。
“浊镇,十年前……”他喃喃重复着。
那些早已远去的回忆如潮水扑来,冲击力足以让他心乱。
十年前的浊镇,他亲手策划了针对执法署暗网的围剿。
那场烧红了半边天的大火。
几乎就要葬送了整个暗网。
褚长川哪怕在此刻回忆起来,也能想起那些人被他围困在悬崖之上。
他都准备好了俘虏后当场虐杀以儆效尤。
但那个戴着银制面具的最高执法官,带着所有人从悬崖上一跃而下……
“长庚……”一个几乎被遗忘的代号,从褚长川颤抖的唇齿间说出口,
极度的震惊与骇然。
这怎么可能呢!
那个早该尸骨无存的最高执法官,极域多少年以来的劲敌,竟然是他的孩子……
楚慎看着他那混合着震惊和恍惚的脸。
他第一次在褚长川本该沉稳的面庞上,看出被命运残酷捉弄的荒谬感。
就像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和褚长川关系的时候一样。
“我那次没有死成。”楚慎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就好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不对,死得挺透的,悬崖下十一人,都死透了。”
“那么多人的血,血流成河。”
“我便是在那血泊中重获新生的,成了后来您见到的崇幽。”
楚慎轻声说着,最后轻笑的气音,那般凄惶。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让褚长川再难言语。
褚长川曾以为他失而复得,是上天的眷顾。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来从那时起,便已经是一本理还乱的孽债。
楚慎从最开始进入极域,就是精心策划的报复。
他倾注了真心和愧疚的所有补偿,在楚慎看来,只怕也比不上十年前的遗恨。
而十年前他以为自己铲除的是极域最大的劲敌,却不曾想,是亲手杀了自己和阿郁的孩子。
如果不是因为异化者血脉侥幸浴血捡回一条命,楚慎早该死在他手中了。
巨大的冲击让褚长川踉跄着后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