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言叙白蓦地想起泠长生没说完的“明明”,话到嘴边改成了:“你和我一起去将棺材盖上好不好?”
泠长生没吭声,但动作从紧紧搂着言叙白,变成了揪住言叙白的一片衣角。
二人走近棺材,正想用灵力将棺盖卷过来的时候,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静静躺在棺材里的“长生”浑身散着柔和的光,衬得他皮肤白得近乎透明。
言叙白伸手将泠长生护在怀里,泠长生也默默地捏紧手里的红线。
事实证明,这些都是不必要的。
柔和的光芒过后,“长生”的身体一点点地开始消散,从一个安安静静沉睡着的人化成了一群细小的光点。
像是有风吹来,连光点都不剩了。
言叙白眨眨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将怀里的泠长生护得更紧了,生怕一个不小心他也消失在自己眼前。
一垂眸,言叙白看见棺材里,“长生”躺过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红色挂件。
大概是之前挂在“长生”的脖子上,又被层层叠叠的衣裳遮着,所以言叙白才没有注意到。
将挂件捏在手里,言叙白才发现是一个针脚特别粗的小香囊,一面绣着“长生”,另一面绣着“无恙”。
美好的祝福,却让言叙白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想丢掉这枚无用的香囊,可身旁的泠长生却忽然轻轻道:“那是我的。”
刚刚还魂不守舍的泠长生现在却眼神亮晶晶:“上面写着我的名字,是我的!”
言叙白一顿,更想丢掉了。
我会呼吸,我已赢麻
言叙白突然想起古时有送香囊定情的说法。
看看手里的红色香囊,又看看已经被吸引走全部目光的泠长生,言叙白开始不爽。
他一把将香囊握进手心里,背到身后。
长生的手都抬起来了,却抓了个空。
紫色眼眸微微睁大,不解地望向言叙白:“?”
言叙白轻咳了两声,攥紧了手里的小香囊。
他想问泠长生这个是谁给他的,又想起泠长生现在记忆不全。这么去逼问的话,感觉有点像是在欺负人。
可言叙白又实在是在意。
毕竟长生父母从墓穴到陪葬品,给长生准备的一切都极尽奢华,没道理给长生一个这么埋汰的小香囊。
如果不是父母给的,长生还珍惜地带进坟墓,甚至成了鬼都对这么个东西没有抵抗力……
言叙白很难不往定情的方面想。
本来就不妙的心情,现在变得更差了。
他将香囊藏着掖着,死活不愿意还给长生。
就算送香囊的人是上辈子的自己,言叙白也仍旧不能接受。
毕竟上辈子是上辈子,这辈子是这辈子,他和“他”就算长得再像,那也有着不一样的家庭、不一样的经历,怎么说都不可能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