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像是一个讯号。
不等言叙白和泠长生反应,一阵浓郁的白雾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迅速吞噬了周围的一切景物。
伴随白雾而来的,还有诡异的唢呐声。
言叙白一手抱娃,一手拿剑,警惕地看向唢呐传来的方向,他嘴唇轻动:“谁家开水壶开了?”
正努力举起小短手去捂耳朵的泠长生一顿,嘴巴瞬间变成了小“v”形。
他拍了拍言叙白的手背,声音轻轻的,带一点炫耀的意味:“我吹的都比他好听。”
“是吗?”言叙白轻笑一声,“那等回家后你吹给我听听。”
长生不说话了,又继续自己的捂耳朵大业。
难听的唢呐声越来越近了。
一顶四人抬的红色步辇破开浓雾,慢慢显现在言叙白二人的眼前。
那步辇上还坐着一个容貌昳丽、穿着清凉的红衣男子。
看见男子的瞬间,言叙白就想立刻动手。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一向烂命一条就是干的铁剑,今天居然不听他使唤了。
不光不听使唤,甚至还微微地发起了抖。
随着那个男子的靠近,言叙白手里的铁剑抖动得越来越厉害,最后甚至从言叙白的手里挣开,“嘎巴”一下倒地上不动了。
言叙白:“……”
泠长生双手搭在言叙白的手指上,大眼睛瞅着地上的铁剑,小小声地问道:“它是在装死吗?”
“看起来是这样。”
言叙白抬眸瞥了眼已经快走到自己身前的红衣男子,心中对他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测。
“停。”妖娆的声音响起,步辇缓缓地停在距离言叙白一米开外的位置上。
红衣男子的脸上戴着一个金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带着几分轻佻的眼睛。
他身姿妖娆地在自己仆人的搀扶下走下步辇,摇着扇子一扭一扭地靠近言叙白。
红衣男子挑剔地将言叙白上下打量了一遍,半晌,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像是评价货物一样:“终于来了个勉强能看的人了。”
言叙白额头青筋一跳,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勉强能看?”
“是啊。”红衣男子绕着言叙白走了一圈,摇着扇子一边点头,一边继续评价,“你这样的最适合来我府里当侍卫了!”
“收拾收拾,给家里人写封家书,明儿就来我府里当差吧。”
扇子在骨节分明的手里一敲,红衣男子弯起眼睛:“咱们府里可是朝九晚五,还有双休的哦。”
言叙白一愣,单手捂住嘴巴做惊喜状:“那买五险一金吗?”
“这个不买,因为咱们这里还处于奴隶时代。”
言叙白发现人在无语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会笑出声。
他哼笑一声冲红衣男子勾勾手指:“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能不能靠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