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臂张开，原地转了一圈：“你瞧，哥哥这么帅气的一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心地善良的大好人啊！”
言叙白还要再说，却忽然听见一个稚嫩的、带着哭腔的声音：“骗人……”
小长生抓着帷幔，眼睛、鼻子都还是红的：“你之前还说要打我屁股。”
言叙白一愣，万万没想到小长生居然还记得白天的那句话。
小长生一个劲地往帷幔后面躲，一边躲一边说：“你就是坏人。”
“而且你长得也不帅，你可怕……”
你为什么哭了？
“轰隆”一声。
言叙白的天，塌了……
他愣愣地呆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抬起手指指着自己的脸，声音沙哑道：“我……长得不帅？还可怕？”
长生抓着帷幔，哭得通红的眼睛依旧带着提防与惧怕，泪水冲花了他脸上的黑色墨痕，好好的一只“雪媚娘”就这样变成了“脏脏包”。
长生一声不吭地在床上缩成一团，小心翼翼地在帷幔后面偷看言叙白，可爱又可怜，弄得很有意见的言叙白瞬间没了底线。
尽管对自己的脸非常有自信，但看见长生这个模样，言叙白还是放弃了追问，将所有的不认可、不甘心变成一声轻轻的叹息。
他想了下，跳过了好不好看这个话题，柔和地问道：“你刚刚下床是想找什么东西吗？”
“要我帮你找吗？”
言叙白刚说完，还没有等到小长生的回应，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窸窸窣窣”的开锁声过后，黑漆漆的房间里多了一点光亮。
“小少爷！”一道年轻的男声响起，伴着淡淡的饭菜香气，“来吃饭了。”
言叙白扭头看去，一个小厮正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一拿出来摆在长生屋子里的小餐桌上。
另外，还有两个丫鬟帮忙点亮了长生房间里的蜡烛。
原本黑漆漆的房间登时变得明亮起来，进卧室里点蜡烛的丫鬟被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小长生吓了一跳：“小少爷你这是怎么回事？”
“下午不是还好好的吗？”
在丫鬟担忧的注视下，小长生很难为情地往帷幔里躲了躲。
“怎么了？”摆好饭菜的小厮也走进了里屋，在看见长生脸上的墨迹后也追问了好几句。
长生伸手让小厮抱他下床，偷瞄了一眼言叙白后才小声地说：“写字的时候弄上的。”
说完，长生又接着问了一句：“今天晚很多。”
“今天是老爷的生辰，府里上下都很忙。”
“这样啊……”长生趴在小厮的肩膀上，被抱去餐桌前，“那爹爹现在还在忙吗？”
“老爷吗？”
小厮将长生放在椅子上，舀了一勺白粥喂给长生：“老爷今天喝了酒，现下已经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