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泠父的表情有些奇怪,但还是招招手让长生过去,“你给爹爹准备了什么啊?”
长生抿抿唇,走到父亲的身边,正要拿出袖子里的小老虎的时候,堂里突然起了一阵阴风。
伴随着,还有泠母的痛呼声。
长生一抬眼就看见有个长相恐怖的东西在往泠母的肚子里钻,他被吓了一跳,却本能地按照言叙白教自己的那样丢出去一道细小的闪电。
那东西惨叫一声,愤恨地瞪了长生一眼,捂着自己被打伤的肩膀狼狈地离开。
可长生还没有来得及因为自己打跑怪物而高兴,就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周围人都在用惊恐的表情看着自己。
长生的脸一瞬间白了,尤其是发现扶着母亲的泠父也这样望着自己的时候:“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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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觉得自己和言叙白送给他的那条围巾一样。
因为除了围巾,长生再没有其他生辰礼物,所以就算那个围巾不算好看,也不是很柔软,长生依旧喜欢、珍爱。
如果长生有其他的、很好的礼物的话,如果长生也有选择的话,或许长生也会将这条围巾丢在一边。
言叙白忽然消失的第二年,长生有了一个健康的、长得很可爱,甚至一出生就引来飞鸟庆贺的弟弟。
于是不祥的、还很古怪的长生被有选择的泠家放弃了。
长生踩在郊外别院的雪地上,身边跟着唯一一个愿意照顾长生的小厮。
呼出的热气模糊了长生稚嫩的脸,散开后就只剩下一个更加孤僻、更加古怪的少年。
你是在想我吗?
“长生少爷!”爽快的笑声由远及近,伴随而来的还有淡淡的清甜香气。
泠长生刚写完先生布置的课业,才一放下毛笔就看见周吉兴冲冲地捧着一大束荷花闯进他的书房。
“荷花池里的荷花这段时间开得特别好,我经过顺道就采了点。”周吉一边说,一边将满怀的荷花递到泠长生的眼前,“瞧,是不是特别好看?”
荷花白里透粉,绽开的花瓣上还点缀着几颗晶莹剔透的水珠。
泠长生看了一会儿,唇角带起浅淡的笑意:“好看。”
周吉乐呵呵地笑起来,抱着荷花继续说:“待会找个花瓶,舀了水,将荷花插进去,能开不短的时间呢。”
“你决定就好,我……”泠长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轻轻地咳嗽起来,连带着白玉般的脸庞都泛起了淡淡的、病态的红晕。
周吉慌忙将荷花放到一边,倒了茶水递给泠长生,又轻抚他后背好一会儿,泠长生才渐渐恢复平静。
从出现开始就一直维持着笑意的周吉终于变得忧愁起来,他看着小口小口抿着茶水的泠长生,眼睛里满是心疼。
“开春惹下的风寒,断断续续的,怎么到现在还没好?”
周吉顿了顿,忍不住露出怀疑的表情:“长生少爷,您该不会趁着我晚上不在,偷偷地将晚上的药全部倒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