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背着手,面无表情地站在一堆石屑前,淡紫色的眼睛安静地看向言叙白。
言叙白被盯得不敢动,摸着下巴连连夸了长生许多句,眼前的清冷少年才翘翘嘴角移开目光:“其实也就一般,我还可以做的更好。”
傲娇地谦虚完,长生眨眨眼睛,慢吞吞地走到言叙白的身边。
他叫了一下言叙白的名字,抓住言叙白的手,微微仰起头。
“嗯?怎么了?”
泠长生眨眨眼睛,淡紫色的眼睛倒映着言叙白的脸,他抿了抿嘴唇,依旧记得言叙白那天晚上做噩梦的事情。
“你放心一点。”
言叙白稍稍愣住,低着头亲了一下长生的嘴唇,但并没有应长生的那句话,只说:“今天开始,你得学点其他东西了。”
……
转眼又过了数日,天气越来越冷。
长生是在一日午后发现言叙白消失的。
当时,长生正在和来看望自己的周吉聊天。
周吉满脸喜气,身上的衣服也是崭新的,站在长生面前时还能闻见他身上的糕点香气。
“托少爷和言神仙的福,我在城南那边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糕点铺。”
说着,还递给长生一大盒糕点:“少爷你和言神仙也尝尝!这是做得最好的一批。”
长生眉眼弯弯,伸手接过。
二人在小亭子里聊了一会,周吉忽然一拍脑袋。
“我在言神仙给的东西里找到了这个。”周吉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做工很粗糙的红色小香囊,“这应该是言神仙打算给少爷你的吧?”
泠长生微微愣住,从周吉手心里拿起香囊。
针脚很粗,香囊本身也是被缝得歪歪扭扭的。
那上面绣了四个字,一面绣着“长生”,一面绣着“无恙”。
周吉笑眯眯的,为世界上还有人真心关心长生而高兴:“有言神仙在,我也就放心了。”
周吉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就以还要回去做糕点离开了。
长生则捧着小香囊,眼神亮晶晶地去卧室找这几天格外爱睡觉的言叙白。
可当他推开门后,却发现床榻上空无一人,只有被子有些许的凌乱……
夕阳西沉,长生失魂落魄地坐在房间里。
身上的热汗凉了下去,长生有些难受地缩了缩身子。
他以为,至少会有一个道别的……
长生垂下眼,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桌子上那枚小小的香囊。
泪水落在上面,晕开了一片深色的痕迹。
烛火熄灭
泠长生只消沉了一个夜晚的时间。
次日清晨,泠长生就按照往常言叙白叫自己的时间,顶着眼下淡淡的乌青面无表情地开始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