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病床边,用身体挡着言叙白和长生:“他人还挺细心的,所以我平时就让他照顾一下松寒。”
徐凝眼里的兴趣少了不少,只重新挂上礼貌的微笑:“原来是个临时助理啊……”
“那就希望你好好照顾我们家松寒了。”
她抬脚想要靠近病床和长生说说话,但她自己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刚一接通,一个浑厚的男声就带着些许的不耐响起:
呼吸,心跳
“怎么还没有下来?待会还得去接为宜,时间快来不及了。”
徐凝也没有想到手机的声音会这么大,她下意识地往病床的方向看了一眼。
虽然那个戴着口罩的小助理眼神有些怪异,但无论是祝信还是泠松寒都依旧神色如常。
尤其是泠松寒,他甚至没有抬头,好像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徐凝握着手机,心底莫名有些不快。
都是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为宜乖巧又懂得心疼人,松寒却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打从她进门起,这个孩子就没叫过她一声。
徐凝情不自禁地将泠长生和泠为宜比较起来,在比较中,本就不平衡的天平进一步倾倒。
她想起泠为宜从小到大的很多事情,明明还是个小朋友,但却懂事的不得了,一见到自己就会乖乖地迎上来。
徐凝忍不住笑了笑,心道:为宜不光性格好,天赋也很不错。和为宜比起来,松寒就……
她叹了一口气,收回放在长生身上的目光。简单地和泠回说了两句后,她就挂断电话。
“松寒呐。”徐凝站在原地,声音微微提高,“妈妈还要去接弟弟,就先走了哦。”
她温柔地笑了笑:“松寒乖乖的,有什么事就……就让祝医生打电话告诉爸爸妈妈。”
和祝信点头示意后,徐凝就转身离开了。
病房的门拉开又关上,氛围一瞬间变得沉寂。
长生打了个哈欠,光明正大地抓住言叙白的手摸了一圈,慵懒道:“言叙白,我有点困了。”
他的眼睛困倦地眨了眨,微乱的长发轻轻从他的耳边垂过,身体也不由得歪了歪。
见长生这副模样,言叙白想说的话现在也没办法说出口。
小心地扶着长生睡下,又掖好被角,言叙白就跟个雕塑一样站在床边,眼睛眨也不眨盯着闭上眼睛的长生。
那模样,就好像他言叙白眨个眼睛,床上的人就会消失、就会碎掉一样。
祝信眯了眯眼睛,抬手拍了下言叙白的肩膀,压着声音道:“虽说你这个助理就是为了泠松寒来的,但你在医院也好歹装装样子。”
他转身让言叙白跟上,声音轻轻的却不容拒绝:“跟我一起去看一下一号房的病人。”
言叙白深呼一口气,一边望着长生,一边小心翼翼地后退,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关了门,他才烦躁地抓了把自己为了不引人注意而重新染黑的头发。
长生的病房在这层楼的最后一间,而此刻言叙白和祝信要去找的病人在第一间,两间病房隔着一条不算短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