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动静很快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一直沉默地跟在泠回身后的徐凝往前走了几步,皱起眉头很严肃地说:
“祝医生,您也是知道松寒的情况的,你怎么就能让他一个人离开医院呢?”
祝信仰靠在椅背上,捂着黑色签字笔轻轻敲了敲桌面:“我是泠松寒的主治医生,我和他待在一起相处的时间要比你们这两个名义上的双亲多得多。”
“我很清楚他能不能出院,更清楚出院之后的生活要比你们将他摁在这家医院里幸福得多。”
徐凝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而泠回已经忍无可忍:“作为医生,你这是对病患的不负责任!信不信我投诉你?”
“责任?”祝信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他站起身,棕色的眼睛轻轻眯起,“一个拖欠自己亲生儿子医疗费的孬种,也配和我谈责任?”
泠回一瞬间僵住,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最后变成被拆了面子里子的铁青色。
祝信冷眼瞧着泠回,想起了长生出院那天的场景。
他也是直到那时候才知道,泠家居然已经很久没有给长生缴费了。
要不是医院本身不缺钱,以及泠家祖辈为医院提供的培灵草,他们早就将长生的仪器给停了。
就算泠家已经衰颓,那笔灵石对于泠家而言也不算什么,可他们没交。
爱与不爱真的是太明显了。
有的人倒空自己的随身袋,依旧笑意盈盈地说“我们可以回家啦”;
有的人满心满眼都是算计,恨不得将人当成礼物送出去,什么亲情血缘在利益面前都是虚妄。
越是看眼前两个人的脸,祝信就越觉得恶心。
他正准备赶人出去的时候,更讨厌的人出现了。
楼亭台冷冰冰地站在门口:“他去哪里了?”
祝信自然不愿意说,但一直被他忽略掉的小鬼头泠为宜突然插话:“哥哥他……”
“好像和那个医生助理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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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宝!明天你陪爸爸一起再次出征!”
言大业醉醺醺地手指“苍穹”,向长生发出了邀请:“咱们父子两个再次联手,一定可以将老徐打得落花流水,杀得片甲不留!”
林晓头痛地将言大业高高抬起的手臂摁下去:“都让你别喝了。”
言叙白小口小口地抿着酒水,看着林晓和言大业贼嘻嘻地笑着。
他笑他妈太惨了,摊上言大业这样的对象。
可言叙白的笑容还未扩散到最大,本来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身边的长生猛地站了起来,呜呜囔囔地跟着言大业的话喊:“打!杀!”
言叙白整个人一激灵,扭头一看长生已经“上脸”了:“长生,你怎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