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脚,想将言叙白一直高高抬起的头颅踩下去……
楼亭台恨不得直接踩断言叙白的脊梁,但他的脚抬起还没有落下,一条红线就缠住了他的身体。
他眼中的狂热还没有散去,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什么”,就感觉到心口一阵凉意。
言叙白握着剑柄,剑身穿过楼亭台的身体。
“除了胆小、贪婪之外,我发现你还有别的毛病。”言叙白一边说,一边将剑推得更深,“自大狂妄,你知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啊?”
言叙白笑起来,就算狼狈也难掩意气:“亲手攮死情敌,这个得刻在我碑上啊。”
戴上戒指
生命力的快速流失令楼亭台的脸色渐渐苍白,他忍着胸口的剧痛,目光虚虚地落在同样状态极差的长生身上。
鲜血从他口中不断溢出,他不可置信地呢喃:“不可能,不应该那么快恢复的,不应该的。”
言叙白眼前泛起血色,眼中的世界似乎被蒙上了一层红雾。不安渐渐涌上心头,他不想再在楼亭台身上浪费时间。
他狠狠地抽出长剑,又一脚将力竭的楼亭台踹倒在地上:“其实……杨苏是和我说了点东西。”
言叙白抹了一下脸上的血,看着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楼亭台:“他让我留你一命。”
楼亭台:“……”
“真可笑,你凭什么资格活着?”
言叙白低语了一句,麻木地给了楼亭台最后一击。
在和楼亭台缠斗前,言叙白将自己身体中的大部分灵力都传给了长生,现在他真的是空壳一副了。
言叙白无力地往地面跪去,但在膝盖接触到地面前,长生先一步搀住了他。
二人肢体接触,言叙白能够很清楚地感受到长生身体的颤抖。言叙白鼻头忽然一酸,他也不想死,但是……
言叙白侧过头,眼前已经是一片血红,他现在连长生的脸都看不清了。
他徒劳地睁大眼睛,然后抓着长生试图给他输送灵力的手腕,恶声恶语道:“泠长生,我死掉之后,你三年……不,十年!”
“你十年之内都不许移情别恋,你每周要来看我五次,每次都要待够一个小时,你……”
言叙白絮絮叨叨地说着。也许是太过沉浸安排自己的身后事,言叙白都感觉不到自己身体上的变化了。
在长生的视角里,言叙白的嘴角不断地往外冒着血,无论长生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言叙白觉得自己的后事安排得差不多之后,握在长生手腕上的力气松了不少,他轻轻拉了拉长生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随身袋里摸出一个丝绒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