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避开了林晓的眼睛,害怕自己有些卑劣的小心思被她发现。
林晓非常犹豫,感情上她并不想在此时离开言叙白,但理智告诉她家里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她和言大业回去处理、收尾。
……
种种原因,林晓和言大业还是离开了秘境,但给长生留了小山一样的物资。
食物自然不必说,言大业甚至还给长生和言叙白掏出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长生将东西全部收拾好,然后将被绑得结实的言叙白扶到床上躺着。
长生趴在床边,轻轻勾着言叙白的手指,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轻轻闪了闪。
他将自己的脸贴向言叙白的手臂,呢喃道:“言叙白,生辰快乐。等你醒了,我再给你补上生辰礼,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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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靠近希望,时间反而越显得煎熬。
长生根本静不下心来做其他的事情,每天给言叙白注射完药剂后,就像座雕像一样静静地等待下一天打针的时间。
一天、两天、三天……
终于,到了第七天。
长生丢开空了的最后一支注射器,睁大眼睛观察着言叙白的变化。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言叙白眼中血色褪去不少,只是人依旧是不太清醒的。
长生试探性地伸过去一只手指,不过三秒就被龇牙咧嘴的言叙白“吓”了回来。
长生赶紧攥紧自己挨咬的手指,有些不高兴地耷拉了嘴角。但他不能对一个病人生气,更何况这个病人就是他的爱人,也是救他的恩人。
因而,长生只能闷闷地缩在床上的一个角落里,继续忍耐漫长而又寂寞的时间。
他轻轻阖上眼睛,在心底默默数着数。
或许,数到一百的时候,言叙白就会恢复正常,和曾经一样冲他微笑,露虎牙的那种。
然而事实是,长生还没数到一百,他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精神压力太重,就算强悍如长生也有承受不住的时候。之前要照顾异化的言叙白,后来又害怕错过给言叙白打针的时间。
直到现在,长生脑海里那根紧绷的弦才微微得到放松。
这一放松,身体上的疲惫也再难以抑制……
时间静悄悄地流逝,变故只发生在一刹那。
最后一缕血丝也彻底消失,墨绿色的眼珠轻轻转动一下,然后便茫然地看着昏暗的环境,喃喃道:“我这么好一人,不是应该上天堂的吗?”
不要再留下我一个人
墓穴里的光线非常昏暗,但对此时的言叙白来说依旧有些难受。
言叙白狠狠地眨了眨自己酸涩胀痛的眼睛,慢慢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而是长生的墓穴。
他想抬手揉眼睛,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一条绳子紧紧地绑在身后。
言叙白正懵圈着,余光忽然看见睡在床边的长生。
长久不用的脑子在此刻慢慢转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