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忆锦自是信他,默默地点头,随即道:“我自然信你,近来我们掌门召来长老,有将掌门之位传给燕寒舟的打算,你要的东西,可能有些难办。”
陆竟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如安抚一般轻轻拍着小锦的背,温柔地道:“此事不急,来日方长。我刚才见你脸色不佳,是因比试之事吗?这里不是说事的好地方,回我房中说罢。”
两人一齐进了陆竟渊的房中。
在此间隙,苏晚清借着好奇心的驱使,苏晚清不经意间往后瞄了一眼,瞧见两道重叠的身影后就匆匆回头,差点撞到了前来的司马如意。
司马如意瞧她半晌,犹豫了很久,终是开了口:“师妹,好久不见。伤势好些了吗?你知道的,我无意与你作对。”
此等无意,未免也太无意了些,若不是当日灵力恢复,只怕她会死在盛京。
不过,她们始终未在统一战线,她也从不奢求司马如意留有余地。
“我已无碍。”苏晚清淡淡地道,她与司马如意的交情不深,虽处同门,亦形同陌路,愧疚道歉的话语,也全然没有必要听进。
既然话不投机半句多,司马如意简单客套了几句,便回了清风明月派的队伍之中,不过如意走时,口中吞吐,似有事言明,但思索过后,还是选择避而不谈。
她瞥向远处,登然注视着正在向她跑来的少年,少年的脸上带着张扬的笑容,想来是赢了比试。
“苏姐姐,师父!我刚才就这样,一剑扫过去,那人就被我打趴下了!!我是不是很强,假以时日,我,阮长言就能问鼎整个修仙界!哈哈哈哈哈!哎呦,师父,你为什么敲我?”阮长言说得正起劲,脑袋又是一记,他如雨泼下,兴奋之余犹见委屈之意。
如此妄言,饶是苏晚清听到也忍不住笑了,她道:“猖狂,是何人给你的胆子。”
“当然是师父!”
师徒二人闲谈良久。
第一轮比试胜出的弟子不在少数,少许五百人,胜者再至会武堂抽签,进行比试,直到一人胜出,这场云山大会才得以告终。
不过天音门在第二日时又提出了,最后比试的两人,胜者可得三清琴,败者则得北海鲛珠一颗。
大多数人冲的都是三清琴而去,令人诧异的是温衡竟也未参与比试,苏晚清在观战之时不经意间瞥到了坐在对面的温衡,两人对视片刻,心照不宣般别过头去。
看好戏的人越来越多,她瞧了长言的比试,见其屡次胜出,心中亦是欣喜。
她匆匆瞥了眼四周,目光紧随着陆竟渊,凑巧裴忆锦看了过来,她尴尬一笑,连忙回头,起身离开这人多眼杂之地。
台上切磋,台下亦是切磋。
秋无意正坐在陆竟渊身后,抬眸扫了一圈,正看着对面已空的位置,不由得起了别样的心思,轻哼一声,散漫地说道:“这归山派当真未来参加比试,是否太不将侄儿你放在眼里。”
其余人也纷纷附和。
“是啊,墨非邬好歹是四大门派之一的掌门人,攀上皇族便不将天音门放在眼里,实在是无礼之举!修仙,还修什么仙,舍不下人间富贵,简直无礼至极。”晓月派的掌门向来不喜归山派,眼下可算是逮到了机会,正好离间众人,不过她说得无根无据,也逻辑欠缺,旁人只当是听个笑话。
“哎,晓月掌门,您这话说得不妥。”这些话落在温衡的耳中别有一番趣味,苗头太小,他打算再添一把火,继续道,“墨诩墨公子已经前往皇城护佑当朝天子,这修仙之人不得插手权贵之争的规矩开了先河,往后此规可被就列为圭臬了。”
陆竟渊只是略带礼貌地笑笑,并未将他人的话听进心里。在陆竟渊看来,这些话都是浮云,不值得他深思,也影响不了他的思绪。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从归山派又提及到了轩辕窟,温衡的话一出,他们的表情瞬间便凝重了起来。
“轩辕窟里面的秘宝多如繁星,只是可惜了……”温衡意有所指,止言不语,旁人心中自有猜测。
十多年前,众派合力封印了轩辕窟,也就是魔域,里面的宝物与邪物也随之被封印,与人间隔绝开来。
眼看态势朝着不可控制的地步,陆竟渊忽然出言阻止道:“诸位,今日是天音门比试之日,我们应当更加注重试炼。温少宗主,你说对吗?”还特意提醒了温衡。
温衡挑了一下眉头,笑而不语,那副眼神仿佛是在挑衅。
陆竟渊心里有些烦躁,心不在焉地看着台上比试的人,不停地摩挲着食指上的扳指,忽然,扳指上露出一阵光刺,刺在他的手心,他心道不妙,就此起身,吓了众人一跳。
裴忆锦也被这动作吸引,担忧地询问道:“怎么了?”
陆竟渊立即坐下,回拍她的手,温柔地道:“无事,晚间我再带你四处逛逛。”
裴忆锦害羞地低头,悄悄抬眼,含笑点头。
两人的亲昵毫无保留地落在了温衡的眼里,他瞥开眼去,忽而起身,似拍了拍手,掸去灰尘,不给旁人询问的机会,仅有十息便不见了踪影。
也好,陆竟渊在这个地方,暂时抽不开身,他就有了机会。
温衡一路畅通无阻,这得多亏了之前送陆竟渊回天音门时暗中记下了这里的地形,以陆竟渊的秉性,断然不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放在在距离自己太远的地方,不过话又说回来,最显眼的地方往往是最能混淆视线的好地方。
无涯给的指示,应当是在陆竟渊书房的密室,看那院子的守卫与结界,想来里面一定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意外之喜,他得想个法子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