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他的对面,似看出了他的疑虑:“怕我下毒?”
“若能毒死我,也算你有本事。”闻言,温衡总算回神,拿起筷子夹了好几块,放在自己的碗里,还算文雅地吃起来。
在天魔宗,每个人都试图炼毒杀他,至今还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的,就连谢怀案也奈何不了他,大不了就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苏晚清手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他,将自己没动的碗移到他的面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饿死鬼投胎。”男子抬眸,坦然接了过去,未过半个时辰,桌上的吃食皆被他一扫而空。
苏晚清挥挥衣袖,将石桌上的东西移到厨房,只留了茶水。
“若我是鬼,绝不会放过你。”
他笑了笑,那双眼睛缀满星辰,格外耀眼与迷人。
“苏晚清,我有件东西想送给你。”说着,温衡从衣袖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上面镌刻着一些奇怪的红色符文,仔细一看,竟与师尊推演命格所给的指示符文相似,她没接过只是问道:“这是什么?为何送我?”
见她仍有踌躇,温衡强塞入她的手中,不容置喙般道:“既送你,就是你的。你放心,此物不毁人心性。”
她不再推辞,将其物收入乾坤袋,“好,我收下。”
“我赠你的玉佩,还在吗?”他问道,后面他又补充了一句,“若是你告知我已随意丢弃,我便拆了你的清水居。”
苏晚清:“……”
在她的地盘还敢说大话威胁她,温衡的脑子是进水了吗?
饶是如此,苏晚清还是将玉佩递给他,有些不明所以,但心中也隐隐约约猜到了些,“你要和我说的不止这些,趁着今日,一并说清楚。”
她继续道:“温衡,你很清楚仙门若知晓你的身份,断不会放过你。偌大世间定有你的容身之所。”撕开那些秘密,对他都有危险,何不趁着谁都没有发现的时候,早早离去,对谁都好。
这意思,是要赶他走吗?温衡更愿意理解成他心中所想,他道:“你怕我死在那些人的手里,苏晚清。与其如履薄冰地活着,还不如鱼死网破。”生也好,死也罢。想要他性命的人不胜其数,从入世以来,从未有所减少。
她没说话。
“我早就厌倦了他们,藏污纳垢,浑浊不堪,越乱越好。你又以为清风明月都是些什么好人吗?”
他能当上少主的位置,也不单单是靠威胁与交易得来的,这些年天魔宗在各州各界布下了诸多暗探,唯有清风明月不可靠近。
关于温衡的种种,她都知晓。
苏晚清不想与他争辩这些,转身就准备离开,“温衡,你若是想与我争辩这些,那我们话不投机半句多,我知你所难,但并非是你借机欲辱我师门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