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只是吃一个。。。不,只是吃一口的话,应该没啥大问题吧?
“不,一口也不行。
钱志杰突然就开始了复杂的思想斗爭。
“但如果我只是吃一口,並且是用清水涮过的一小口,那就肯定没事儿了!
原则在这一刻脆弱的不堪一击,甚至都没怎么挣扎就被食慾给镇压了。
钱志杰戴上手套,还没碰到兔头,隔壁床的老大哥猛然喝道,“老钱,你干啥!”
“我没干啥啊。”
“你是不是想吃兔头?”
钱志杰既尷尬又无语,“倒也不是,我是觉得反正也没动手术呢,我把这个兔头这儿。”
他指著塑胶袋里的一个地方,“这不是掉下来块儿肉吗,我拿清水那么一涮!应该也没啥事儿吧。”
老大哥目光严峻,仿佛钱志杰面对的不是兔头,而是什么敌人,“使不得!使不得啊!老钱你糊涂,都这时候了你还敢吃,不要命啦?”
“我没说要吃。:”
钱志杰被的气势越来越弱,“清水,拿清水涮涮。”
这时,墙角处一位病患好奇的问他,“这玩意儿真有那么厉害,真就让你寧愿冒著大危险也要吃上一口?”
钱志杰仔细想想,好像还真就这样。
要说看不著这个兔头吧,好像也就忘了这件事。可现在它明明就摆在自己的面前,却不让自己吃,这种煎熬根本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
甚至钱志杰脑子里都有个奇怪的想法,以后要有嫌疑人不肯好好交代的话,先让他吃一顿兔头,然后把兔头摆在他面前,不交代不给吃!
到时候还不是为了吃兔头乖乖交代?
那位老大哥见钱志杰默不作声,从床上走下来,走到钱志杰的病床前,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这里我第一个住进来的,再有一天就能出院了,我算是痊癒的比较快的,
也算是比较有经验的。”
“这样吧,我先用清水涮著帮你尝尝,要是我觉得不算太辣的话你就吃上两口,要我觉得都不行的话,那你是真不能吃了!”
毕竟是病房里最有经验的患者。
老大哥的一番话立马得到了其他人的赞同。
“是啊,王哥是咱这里第一个做手术的,他现在基本上好的差不多了,他要觉得能吃那肯定能吃。”
“对,还是先让王大哥尝尝吧!”
“是啊老钱,咱不能为了一口吃的就把自己搞的更严重,你就稍微忍一忍,等手术结束了,痊癒了,到时候还不是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在大家的劝说下,钱志杰也终於被说服了,他嘟囊道,“那好吧,王哥你先尝尝。”
老王郑重的点点头,然后也戴上手套,把掉落在塑胶袋角落里的那块肉捏起来,丟进刚才他吃米线剩余的那点汤里,用筷子使劲的搅动了几下。
直到兔头的表面完全变成了熟肉色,没有了一丁点儿的辣椒色泽,这才放心的把肉送到了自己嘴里。
兔头入口,老王略微一顿,並没有察觉到麻辣感反而是一种鲜香到极致的风味!
可想而知,这兔头本身就是先用清汤滷出来,再经过老王用奶汤涮了半天,鲜味可以说直接翻倍!
他略微一咬,兔头本身就滷的非常软烂,几乎用不到牙齿,就那么一抿,便立马在口中软烂掉,隨著唾液滑入胃部。
哎?
老王神色呆滯。
刚才那一刻,他长达十天没有品尝过油盐,已经快要沉睡过去的味蕾,似乎在瞬间清醒了过来!
淡淡的麻,淡淡的辣,还有淡淡的五香,肉香,鲜香,各种味道混合起来,在味蕾上反覆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