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觉得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年意作为医生尽职尽责地问。
楚衿短暂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楚先生,对医生隐瞒可不是个好习惯。”
楚衿微怔,熟悉的话术,他刚开始担任住院医生工作的时候,经常对不听话的病人说这样的话。
没想到现在不听话的病人变成自己了。
年意叹了口气,没强求,设身处地地想,要是她遇到楚衿现在这样的情况,不得怀疑人生怀疑到恨不得一头撞死得了啊,哪儿还能像他这样平静地坐着配合检查。
年意不得不佩服楚衿,情绪是真稳定。
“好吧,如果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让靳则序叫我,或者,我的办公室在护士站向右第二间。”
穿着白大褂的年意从容自信,年医生比觥筹交错间的年家大小姐看起来更加有底气,让人信赖。
“我先走了,需要我帮你叫他进来吗?”年意问。
“不用了,年医生,我些事情想问你。”楚衿叫住年意。
“怎么?哪里不舒服?”
“嗯。”楚衿踌躇了一下,“……我的后颈的位置,怎么会这么痛?”
忍着些疼,他能摸到覆盖在后颈上的纱布。按理说,发情期过去之后,痛感并不会持续这么久。
虽然他的腺体发育不完全,但他有信息素,这就意味着后颈依旧楚衿最敏感脆弱的地方。
可现在,楚衿动一下脖子,后颈就好像伤口扯着了一样的疼。
年意闻言愣了下,随后压下扬起的唇角,“嗯……如果是这个问题,你最好问等会儿进来的人。楚先生,好好休息。”
年意说完带着东西离开了病房。
楚衿一个人呆呆坐了一会儿,阳光照在身上却一点也不暖和。
身上穿的病号服没有口袋,他的手机也不知道掉在了哪里。
算了,楚衿轻叹一声,要手机有什么用,他又能联系谁来?
唇边笑意苦涩,楚衿贴在腹部的手又轻轻放了下来。
“哐当!”
一声巨响从门口传来。
靳则序开门的动静太大,门檐直接磕在了墙上,不但吓到了楚衿,还吓到了走廊上的护士。
楚衿缓过神来,听见护士教育靳则序的声音,他抬眸瞪了一眼门口的人。
“你进来怎么也不敲门?”
靳大少爷沉重脸将手里拎的东西搁在床头柜子上,说:“我没素质。没素质的人敲什么门?”
听这理直气壮的语气,楚衿没忍住笑了一声,心头烦闷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回来干什么?我说了医药费我会还,你可以走了。”
靳大少爷那耳朵好像摆设一样,放下了东西,说:“吃饭。”
说完他就气定神闲地坐下玩起了手机,楚衿看着他,却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楚衿朝靳则序伸出手。
修长白皙的手指摊开来,手心朝上,靳则序还想着两人刚才的不欢而散,愣了愣,别别扭扭移开了视线,“干什么?”
“给钱。”
“什么钱?”靳则序的目光落在楚衿手心的纹路上,明知故问。
“我的工资。”楚衿不是会让自己吃亏的性格,他不知道自己现在住的这个病房多少钱一天,反正不会便宜。
他虽然没那么缺钱了,但还是能省一点是一点。
靳则序恍然大悟般,挑了下眉头,“哦~工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