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衿自己就是产科医生,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是有数的,但听到年意说没什么问题,他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谢谢,小意姐。”
“这就对了嘛!”年意将毯子披在身上,向楚衿的目光也是充满柔色,“不客气,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记得别给陌生人开门哈。”
年意站在门口嘱咐他别给陌生人开门就跟叮嘱家里小孩一个样,楚衿听着,眉眼跟着弯了个浅浅的弧度。
“好。”
年意关上休息室的门,握着门把手停了一会儿。
楚衿的身体并没有她刚刚和他说的那样好,年意知道她必须尽快去找靳则序一趟。
江家准备的休息室其实不少,毕竟这样的场合就怕出现什么意外,江家估计也是担心有客人情绪波动太大,所以在每个休息室里都放了急救用的东西。
不过那些东西年意是用不少,她只是感叹江津远在外面混了几年,竟然也沉稳了不少。
想着,身后一道阴影缓缓降了下来,年意身子一僵,没有转身。
“来了不说一声?”
听见久违的熟悉的声音,年意猛地咽了下口水,她慢吞吞揪着毯子抱住自己,缓缓转过身,“你,你怎么来了?”
靳成规没回答,而是问年意是不是在找谁?
“哦,我找则序,我有事儿找他,你看到他了吗?”
“正堂。”
“好,谢谢。”
年意飞快溜走了,她没看到身后靳成规一直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和背在身后的右手里攥着一条毛巾。
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多,前来吊唁的人留下的留,走的走,现在正堂的人已经不多了。
年意很顺利地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靳则序,和他谈话的人有点眼熟,不太想得起来的。
年意过去的时候,那人已经走了,脚步匆匆,年意只看到了半个侧脸,两人的交谈似乎并不愉快,靳则序现在脸色沉得几乎能往下滴墨水了。
年意静悄悄地走过去,站在靳则序旁边,“那人谁呀?”
靳则序平静道:“江津远?”
“我去!”年意惊呼,“几年不见,变化挺大啊,他找你干什么?不会是要找你算账吧?”
“估计是。”靳则序扬眉,说。
年意轻啧了一声:“那你可小心一点,你当初在他脑袋上开的一条缝可大,他要是照着给你来一下,我可补不了。”
算了,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现在也不是细说的时候,年意时时刻刻记着正经事儿,“我见到楚衿了。”
刚才还姿态松散的人骤然神色一凛然,靳则序立刻敛眸看过来,“他有事?”
“有。”年意说,“不止他,你也有。”
靳则序:“……”
年意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又叹了口气,“说说吧,你们…吵架了?”
“没有。”
“那是冷战?”
“……”
年意:“靳则序,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身体,你还和他闹别扭,你有病啊!”
“没想闹别扭。”靳则序说。
吵架,冷战,闹别扭,说不是也是,说是也实在算不上。
靳则序心里也堵着一口气,一方面他这几天确实忙,一方面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楚衿,什么叫一个拥抱?什么叫一个拥抱而已!
他承认自己当时说的那些话有冲动的成分,但就算他死了,楚衿也不能带着他的孩子和别的男人谈情说爱。
就算他死了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