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还能记得楚医生,说明脑子还是不算太糊涂的。
“好晕。”靳二少爷硬撑了半天,还是被病毒打败,他扶额嘟哝了一句,接着眼前一花,往前倒去,好在楚衿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捧住了靳则序的脸,这才不至于让他磕在床板上。
“这么烫,能不晕吗?”楚衿无奈,“知道我是医生,生病了就得听我的话,好了,现在还能起来吗?。”
靳则序闻言点了点头,“我自己来就行,你离我远一点,别传染给你。”
“发烧本身不会传染。”身侧,扶着他胳膊的楚衿满脸严肃,“行了,少说话,省点力气吧你。”
靳则序头晕脑胀的,这会儿听见楚衿呛他,不禁勾唇失笑。
他悄悄偏过头瞄了一眼楚衿,察觉到他有点生气,便出声打趣道:“楚医生,如果…如果不听你的话,会怎样?”
楚医生暂时摒弃作为医生的严谨态度,不假思索地说:“会死。”
……
靳则序这场病来势汹汹,足足一个星期才渐渐好转。
为了不传染给楚衿,靳则序在家都得带着口罩,还忍痛从卧室搬了出来,顾医生再三叮嘱这是病毒性的感冒,要靳则序和楚衿保持距离。谨遵医嘱,靳二少爷虽然不情不愿,但也不敢不听。
感冒最严重的两天,靳则序住在楚衿隔壁的客卧里,一墙之隔,家里还有专业的医生护士,靳则序让人看着不让他进客卧,楚衿能做的就是每天去隔壁敲敲门,告诉他自己还在。
好在靳则序身体底子好,楚衿问起何叔,何叔也只是说没事,让楚衿不要担心。
这天,楚衿在楼下厨房煮粥,何叔突然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叫他上楼看看。
“怎么了?”
“啧……”何叔眼神闪躲,支支吾吾了半天,“哎呀,楚先生,你还是自己上去看看吧,这,少爷他不让别人进房间啊。”
楚衿放下调羹,跟着何叔上楼,“不让人进,怎么回事?”
何叔焦急地说:“其实,其实从前天开始就这样了,人是清醒的,但是不吃饭不睡觉,连顾医生都不让进,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才……”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何叔:“少爷感冒还没好全,怕传染给你,还有就是……”
楚衿拧眉:“还有什么?”
何叔顿了顿,心下一横:“少爷让人去衣帽间搬了一堆您的衣服送去客卧了。”
完了,何叔说完那叫一个后悔,这下楚先生该不会以为少爷是变态吧?不能吧!
“衣服?”楚衿脚步一顿。“他就要了衣服?”
何叔还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闻言点了点头。
沉默了几秒钟,结合这些症状,楚衿心里已经大概有了答案,他扭头对低着头的何叔说:“何叔,我厨房煮了粥,麻烦您稍后盛一点送上来。”
“诶,好。”
很快,楚衿就走到了客卧门口,他轻轻推开门进去,一打眼,没看见靳则序在床上休息。
听见里间传来声音,楚衿小心翼翼走进衣帽间,一脚踩在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毯子上,楚衿抬起脚,心里的猜测更加笃定,直到走进去,看到靳则序正在用衣服在衣帽间的角落里搭什么东西,楚衿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角落里,靳则序用衣服毯子搭起来了一个窝,看起来温暖又柔软,四周衣服叠的高高的,中间凹陷的地方铺了一层一层软和的毯子,安全感十足。
在产科工作的楚医生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是alpha伴侣才会有的筑巢行为。
忙忙碌碌的靳二少爷听见声音,头也不抬,“滚出去!”
处于筑巢状态下的alpha脾气暴躁,领地意识极其强,楚衿站在原地没动,他叹了口气,说:“那我走了。”
靳则序闻言动作一顿,手上那个被他调整了好几次角度的靠枕滑了下来,掉在中间那个凹陷下去的地方。
他转过身:“楚衿。”
“是我,靳则序,你在干什么?”楚衿走过去问。
靳则序一愣,看了看自己搭的这个巢穴,魂不守舍道:“……我不知道。”
筑巢行为一半出自本能,一半源于自身焦虑情绪,楚衿无法想原先在医院那样开点缓解焦虑的药让患者带过去,他脱下鞋袜,光脚踩在柔软的垫子上,看着靳则序的眼睛说:“你拿的那些衣服我没穿过,上面可没有我的味道。”
靳则序闻言,一把将楚衿拥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