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果断喊继母妈妈,能接纳一个私生子是自己的弟弟,靳成规的隐忍下藏着巨大的恨。
靳成规比他还要更早的知道真相,靳则序抬眸看向他的哥哥,刚到靳家的时候他也曾惴惴不安,害怕自己不被接纳,担心被排挤欺负,那个时候,靳成规看他的目光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他很快接受了自己哥哥的身份,不带任何鄙夷和偏见地将自己介绍给圈子里的其他孩子。
曾经,靳则序一直无法理解靳成规能这么大度的接受,后来他明白了,靳成规他不是接受了,他是在同情,在可怜。
他居高临下地同情那个时候的靳则序,怜悯自己的无知。
更加恶劣一点的话可以叫——施舍。
因为靳成规也恨。
……
他恨很多人,在他眼里是白近枫和白惠荷毁掉了他的家庭,是秦家人冷清冷血成为了压死他母亲的最后一块石头,他也恨靳则序的存在,恨他怎么能那么无知又可怜
……可他最恨的还是造成这一切的一切的罪魁祸首——靳慎亭。
在他心里,靳慎亭或许早就不够格成为他的父亲,可靳成规要靳氏,因为现在的靳氏集团有三分之一是当初他母亲秦娴带来的,被强行冠以一个‘靳’字,太讽刺了。
靳成规:“不管消息来源是否和你有关系,爸都会认定和你有关,”
“他现在在哪儿?我说我们的父亲。”
靳成规叹了口气,“老宅。”
靳则序“哦”了一声,“那就让他在老宅躲着吧,他就擅长这个不是么。”
靳成规未置可否,他抬眸看向靳则序,他长大了,也变得让人看不透。
他越发不清楚靳则序要的是什么,靳成规想起自己在国外见到他的那一回,他在校门口的餐厅里做服务员,即使没有看不清表情,靳成规仍旧能感觉到他是轻松的。
后来,他们在餐厅匆匆吃了一餐饭,没说几句,靳则序就告诉他自己赶着去打工,一天不知道几份兼职能付得起他在学校的学费,靳慎亭不但没有给他钱,还让人收走了他的护照。
他比自己想的还要能吃苦。
靳成规给了钱,他没要。
靳成规还记得当时靳则序说的话,他穿着一身便宜衣服,单肩背起书包站在自己面前,瘦了很多。
“哥,这笔钱对现在的我来说确实很有诱惑,可我不能要,你的钱是他给的,可现在的我只想做我自己。”
做自己谈何容易。
年纪轻轻的靳则序奔波在异国他乡,妄图从他夜以继日的兼职里挣出一片天。
靳成规看着靳则序,那张稚嫩的脸已经褪去青涩,轮廓愈渐分明,可那股不服输的倔强依旧在,靳成规突然笑了,他和自己真的长的一点都不像。
“明天一早的股东大会,我给你留个位置。”
靳则序罕见地想了想,“哪儿的位置,如果是你的位置那我考虑一下。”
靳成规板起脸来,“想得美。”
“哈哈。”靳则序笑着站起来,“我可没兴趣和那群董事打交道,看到老头子就烦。”
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装模做样地说,“靳总,我该下班了。”
靳成规眉心微皱,他思忖半晌还是出声叫住了靳则序。
“如果你真的要和楚衿在一起,这段时间就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踪迹,包括你自己。”
靳则序背影顿住。
“阿序,你太冲动了。”
靳则序笑意登时收敛,目光也变得冷冽起来,“哥,消息不是我放的。”
办公室的开了又关,只剩下一片寂静。
靳成规并不怀疑靳则序这话的真假,,新闻一出,不管消息是不是他爆的,现在这个情形,近慎亭一定会将矛头落在靳则序头上。
他清楚的知道靳则序的恨与不甘,这把双刃剑,同时也为靳慎亭送上了刀。
靳成规其他的都可以不信,他只相信靳则序不会让楚衿落入险境,那是他的软肋。
落地窗外夜色沉沉,手机响了三秒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