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没成想他如今这般通人性,顿时惊喜,忍不住给他一个大拇指夸赞道:“哇……师兄,你现在真的好靠谱!”
“师兄!你太靠谱啦!”
御剑飞行的速度极快,只见云层被骤然冲散,温禾喊出的声音也被风刮散了,听不大真切。
她还是头一回御剑出行,拉下发带看了眼脚下,双腿发软站不稳,紧紧抱住了青年劲瘦的腰,脸贴在宋默的后背,清晰感受到了他胸腔的震动。
宋默没听清,疑惑地“嗯”了一声。
温禾没回应,她实在害怕,往肚子里不停地吞咽口水,身后的佩剑发出不满的铮鸣声。
她都忘了自己空有一身的灵力,却没有支配它们的能力,中看不中用的。栖云山弟子入门就学御剑,上山下山都是飞上来的,她更没法装特殊了,只能找借口说昨夜挑灯苦读到太晚,伤了眼睛看不清路,央求宋默带她一程。
为了以假乱真,她还真拿了根发带遮住了眼睛。
宋默御剑技术不错,四平八稳的,在群山之间游走。不多时,他们到达栖云山内门的山门处找柳新月等人汇合。
宋默的剑甫一落下,柳新月眼神犀利,看到妹妹抱着宋默腰间的手,几乎要将他凌迟处死。
温禾尚不自觉,开开心心地同她打招呼:“阿姊!”
柳新月朝她点点头,沉声道:“过来。”
快要下山了,温禾欢欢喜喜地下了顺风车,跑到她身边。
四位同门都见过原主,远远就打了招呼。
见到宋默,言语有些僵硬,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大师兄。
与他们同行的这四人,都是与柳新月相熟的同门,有两个是她直系的师兄弟。一个身形高瘦,脸颊微凹,看上去便是端正严肃的长相,叫吴宇,还有一个身形稍显粗壮,长得也是一张方圆脸,憨厚忠实,也是先高高兴兴向温禾打招呼的,名叫乌鲁。
还有两个是今年新晋内门的,一个看上去同柳暮春差不多大,生的娃娃脸就更显年轻了,名字也如性子这般跳脱,叫单飞跃。
还有一个……
温禾看了看站在最后边没什么人气的这位师兄,印堂浅浅发黑,眼下青黑更是要垂到地上去。整个人形销骨立的,实在不妙。
她挨着柳新月低声问此人名姓。
“他是连文山。”柳新月瞟了一眼,语气隐隐不悦,“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就也要跟着来。”
本来仅有四人的精简小队,一下子就扩充到了七人。
浩浩荡荡地往事发地去。
温禾本想跟着宋默的剑来,还没上车就被柳新月一把拉下车。
“跟着我。”
温禾无奈地回头看向宋默,后者似乎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便率先御剑凌空而去。
他们此行要去的地点是个叫鸡鸣村的小村庄,御剑飞行在半空,望下去还真像一只大公鸡的形状,惟妙惟肖。
只是鸡鸣村上空盘悬着黑云,细细看去又有幽幽的红光围绕,好生怪异。
他们在鸡鸣村的进村石碑坊处落下,鸡鸣村长领着零星几个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鸡鸣村长林开诚年方五十,许是这几日愁白了头发,眉间皱纹深重,有些憔悴,连脊背看上去都弯了一点。遥遥见到他们,就主动迎上来行礼:“各位仙长。”
柳新月算是他们这行人的领头羊,微微颔首:“林村长,先带我们进村落脚吧。”
他们一路上走来,整个村子人烟稀少,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到处散发着荒凉的气息。
林开诚解释道,来欢迎的几个村民也是年轻力壮不怕事才来的,村子里现在人心惶惶的,都不敢出门了。
说罢,他摇摇头叹了口长气。
落脚的地方便是村长家,空余的屋子仅剩三件。本来原定四人住是绰绰有余的,但如今七人,只能挤一挤了。
林开诚赧然一笑:“我们这儿的条件不大好,辛苦各位仙长了……要不我让边上的再腾一间屋子出来?”
还急着办正经事呢,栖云山的几位都不愿意太过兴师动众大费周章,婉拒了一番,开始苦恼如何分配这三间屋子。
队伍里两个女孩肯定是要住一间的,那便只剩下两间了。
乌鲁偷偷瞧了一眼冷的像块冰的大师兄,默默往吴宇的方向靠近了些。
吴宇:“我和乌鲁、飞跃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