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忱送纯纯回家的路上,纯纯忍不住偷偷打量赵忱。对外人他总是淡着一张脸让人不敢靠近,纯纯代入这是周梨前男友的角色,觉得实在不可思议。
“你们是邻居?”意外地,他主动与纯纯攀谈,纯纯讷讷地回了个是。
“可以跟我聊聊你们小时候的事吗?”他礼貌地询问。
“这不太好吧。”纯纯有些纠结起来,但又忍不住说,“阿梨姐她小时候过得很辛苦,这些事还是她自己跟你说比较好。”
送完纯纯,赵忱带了早饭回到医院。周梨又睡了,他与傅浓默默守到下午。傅浓原定今天离开,公事繁忙他也是抽了一点空来看周梨。
助理打电话来催,他不得不走,临走前附身在周梨耳边悄悄说:“我知道他肯定能照顾好你,我走了,有缘再见。”
周梨说了再见,又说:“路上小心。”
她看向傅浓的眼神过于平静,哪怕他们离得近,也生不出一丝暧昧。
傅浓苦涩地扯了扯嘴角,起身望向赵忱,“你不走?”
赵忱又不搭理他,他笑笑:“失去了才知道挽回,早干嘛去了。”
破碎的感情要是能轻易挽回,世上哪有那么多痴男怨女。而有些东西既然会碎,也证明它根本不牢固。
傅浓的到来和离开,都没有激起一丝波澜。
周梨没什么事,让纯纯不要告诉其他人,纯纯便帮她保守秘密,连家里人都没告诉,只说周梨跟朋友玩去了。
医院里只剩下赵忱,他将周梨照顾得很好,周梨几乎没有下过床。夜间,周梨醒来,看他侧身用电脑处理公事,她又闭上眼,想到纯纯给她发消息,说他问起她们小时候的事。
尽管她表现得很平静,但如果有人问她,她对他的到来是不是真的无动于衷,周梨无法欺骗自己。
她是个正常人,当然会难过。可是之后呢?难过之后,周梨总会思考该怎么做。
怎么才能用代价最小伤害最少的方式解决问题。
“怎么醒了?不舒服吗?”
周梨短暂地睁了一下眼,还是被察觉。赵忱扔下手头的工作走到病床前,他有一双深邃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呈现动人的心魄,可以望到她深深的心中。她摇摇头,不太想说话,他轻轻替她拉好被子,握住她放在外面的手。
他的手并不热,但周梨的手比他还要凉。
“睡吧,我在。”
他温柔地轻哄让周梨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翌日,周梨出院。
可惜天公不作美,太阳昨夜休息后便摆了工。乌黑的浓云乌压压一片压在小城的上空,周梨在等赵忱办出院手续的时候,听一边的老人说,这雨攒了这么久,估计没有两三天是下不完了。
赵忱昨夜几乎一夜未眠,他将周梨的生命看得比自己重要,雇了当地一个经验老道的司机来开车。从医院出来,路过当地最大的一家超市,周梨说要买些吃的。
她的屯粮不多,怕雨下起来没完没了,到时候再买就不太方便。在她小时候的记忆中,每年的春天都会有一场这样连绵不绝的雨。
小城的超市人潮涌动,赵忱紧紧护着周梨。周梨感受到肩上的重量,没有推开。
回到村中,赵忱把大兜小兜的东西放入屋内,雨在这时纷纷落下。
远处的山峦罩在一片黑云之中,可以预见这是一场大雨。
周梨开始还催促他赶紧离开,等雨大起来再下山就有些危险了。而且这雨不知什么时候会停,要是遇上泥石流或山体滑坡,几天都出不去。
“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这样的情况,他不可能能再留下她一个人。
司机赶在雨越来越大之前赶紧离开了,周梨回到屋里想要收拾买回来的东西,被赵忱拦下。
硕大的雨珠顺着屋檐倾泻而下,周梨淡淡地说了一句:“山里的日子很难熬的。”
田园牧歌,大多是山下人的想象。
“你饿吗?我先煮点面给你吃。”赵忱还是不太会做饭,可他不想让周梨将就,打算好好研究一下怎样才能做出好吃的饭菜。
“不饿。下雨有时候信号不好,会耽误你的工作。”
“这些菜是要送给那个小姑娘家吗?”
周梨买菜的时候给纯纯家也买了一份,装的时候就特意用了两个袋子,赵忱知道她这段时间多被他们照料,自己也准备了礼物。
“我去送,你要是累了就先躺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