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目没有再要求他们和解,临走前回头,“我相信你能解决好,不要辜负我的信任,加奈。”
话虽如此,身为前辈怎么能让后辈来承担起这种责任。
“对不起!”凯一个非常标准的九十度鞠躬,“身为老师我还是有太多不足了。”
“严格说起来是受我牵连。”
加奈给他的初印象太过冷横,态度突然平静下来,凯反而有点不适应。
“宁次和那个小孩……叫李对吧,”加奈说,“互下死手应该是受了催眠术的影响放大了情绪,用的什么媒介暂且不确定,但只要做过就会有痕迹。”
凯为人没有心计,喜欢直来直去,但并不代表他是个脑袋空空的笨蛋,结合刚刚她和三代目的对话,他隐约能猜到一点方向。
——她在警告那股暗中势力,也是威慑。
加奈倒是很坦荡,“有人让我做一些事,我拒绝了,所以他们想从宁次身上动脑筋。”
“宁次是我的弟子,没有及时发现、没能保护好他是我身为老师的失职。”凯正色,再次鞠躬,“非常抱歉。”
“凯前辈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很好说话。”
也不记仇。否则加奈不会直接打上门来——他是宁次的指导老师,得罪他并无好处。
加奈伸出结“和之印”的两指,“谢谢你陪我打这一架。”
什么嘛,本质上来说还是很个非常爽快的人。
凯也伸出两指,四指互勾,达成和解。
“那么,现在我们来聊聊宁次的训练问题。”
“?……好、好的。”明明只有十几岁,面对前辈却不卑不亢,气势一点都不弱。
“凯前辈听过‘因材施教’吗?”加奈说,“如果为了公平,让跑在前面的孩子一直在原地等后面的人,不也是一种‘不公平’吗?”
“我知道前辈可能不够喜欢宁次……”
“我……”
加奈摇了摇头,面上并没有不忿的情绪,“并不是指责前辈的意思。人类的心脏天生就是长歪了的,注定没有办法一碗水端平。能够碰到和自己胃口的弟子是何其幸运的一件事……”
“但是,如果前辈不愿意教他更多,那么在他完成你的训练后,请允许他离开。”
凯从第一次见到宁次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他有一种变强的紧迫感。
按理说,变强是每个忍者毕生都在追求的事业,是刻进骨子里的热血,是无需多言的选择,但是,宁次的迫切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范畴,“他为什么那么想变强?”
“前辈,”凯记得,那是很轻柔的一个笑,如一片羽毛落地般无声,“像我们这样的人,是没有选择的。”
她拿出一个卷轴递过去,“这是针对外伤的医疗忍术卷轴。”
凯在此前闻所未闻。
“我自己弄出来的小玩意,”加奈详细解释了用法,这个卷轴的术式已经提前设定好了,哪怕不会忍术,“将卷轴覆盖在伤口处以查克拉催动术式,可以起到紧急治疗的作用。当然,我更希望你没有用到它的机会。”
执行任务中,很多忍者并不是当场毙命,而是死于救援不及时的失血过多,凯曾在医院听过很多次类似的话——“要是再早一点,哪怕只是半小时、十分钟也好……”
跟死神抢人从来分秒必争,但木叶的人均医疗资源又严重不足。这个卷轴或许不能把人治好,却能给后续的治疗多争取一点时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情况危急时救命的东西。
“这个我不能收。”正因为知道这个东西有多宝贵,他更不能收。
“当做我的赔礼。”加奈将卷轴往他怀里一抛,双手往后一背,退了几步,“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