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三长老曾经说过的话,他说带着一个拖累对你的修行不仅毫无裨益还会害你分心。
宁次曾以为,困住她的是宗家那该死的咒印,是日向腐朽顽固的不公,是木叶视而不见的冷漠,到头来困住她的,竟然是自己。
“是我…”他试图让声音保持平稳,但它像一根绷到极致的弦,颤抖着,发出即将断裂的危险嗡鸣,“是我拖累了你……”
加奈抬手就是一记削头。
这个套餐一直都是佐助专供,这几年宁次非常让她省心以致还没领教过她的无情铁掌。
现在整个人都是懵懵的。
笑死,鹿取还诽谤她溺爱小孩,她打人贼疼。
“那是我自己的选择。”加奈伸手去掏手帕,摸了个空,才想起来刚刚手帕被倒了颜料的溶剂,于是用手胡乱在小孩脸上抹了一把,力道不轻,宁次眼角都红了。
她是真的不会安慰人,也不会哄小孩,叹了口气,“你要不哭完了再来找我吧。”
转身却被人拉住了衣角。
宁次很认真地看着她,眼角那抹狼狈的红,与他迅速镇定下来的表情古怪地糅合在一起,像一封被泪水浸透又强行封缄的信,“我该做些什么?”
“我会给你找一位老师。”那个念头起初只是一颗种子,现在逐渐舒展出了清晰的叶脉,“你跟着他出去修行一段时间。”
“我可以跟你学。”抓住衣角的手攥得更紧,“我跟你学就好,为什么要……”
“宁次,你已经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了。”加奈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地将那片衣角收回,“这对你是更好的选择,我也有自己要做的事。”
宁次的手还悬在半空,保持着那个攥着什么的姿势。
“好。我听你的。”他垂下空空的手,他还太弱小了,以致于什么都没能握住。
再抬头时,眼底已满是坚定,“我会变强的。”
一直被保护着的我,也想成为可以保护你的存在。
鸣人想要变强是为了成为火影等到别人的认可,佐助想要变强是要亲手复仇,但我的目标,始终都没有变过。
加奈说要给宁次找个老师,并不是一时兴起。
说实话,加奈一直怀疑千手扉间是从哪里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大佬,且不说那堆些建立在数理化钢筋般基础上的禁术,在人均学历水平为胎教的忍者世界竟然搞出了一套义务教育机制。
但,这套机制也是有弊端的。或许在开始的时候没有察觉,但延续至今它的裂缝不可能没有人发现,却没有一个人想要去改变。
——学阀。
一种类似于血脉的变种继承方式。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在五大国都小有名气的卡卡西师承四代火影波风水门,水门的老师是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再往上是二代火影。
这片大陆上有名有姓的强者,往近看,自来也、纲手、大蛇丸,甚至隐在暗处参政的水户门、团藏、转寝,往远了看,现在任的三代土影、四代雷影,哪个的老师不是赫赫有名。
她刚在忍界崭露头角的时候,很多对手都问过她一个问题——你的老师是谁?
当忍者的传承主要是靠老师个人的言传身教和资源输送,就注定了普通人的上升渠道会被门阀派系堵死。
像加奈这种,才是异类。
加奈看得很清楚,却没有想要改革教育机制的意思,这种麻烦事应该是由有责任心和远大理想的火影来干,关她屁事。
但如果想要从普通忍者迈入影级的实力境界,最快的方法就是找到一个足够强的老师。
她盯上了自来也。
预料之中的拒绝。
理由是“培养一个原本就是天才的人可一点乐趣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