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一拍掌:“阿娘说得对极了,正是如此,故而雨后虹光其本质与三棱镜的原理是一样的。”
“那么继而就可以推出万事万物的颜色是从何而来的,就是与光的折射有关。”
“这就是格物科学之说。”
长孙如堇摩挲着三棱镜:“格物格物,果真有趣。如高明所言,道理越格越明,而将你的时代的格物用儒学包装还不漏破绽,也确实别有一番心意。”
听到这话李承乾顿了顿,诉了阿娘。”
“也是,我的奇怪阿耶能看出来阿娘也能看出来,没道理阿耶会瞒着阿娘我的来历。”
长孙如与我说了,包括我……曾经在高明记忆中的结局。”
“都已经不一样了,我活下来了,高明做什么还要气闷呢?”
李
长孙如堇轻笑,捏了快要及冠了,在阿娘面前还要闹别扭。”
“既然不是因为这个,那就是因为你心中真正想做的事而拿不定你阿耶的心思?”
“高明,你阿耶既然没有明面上反对,那你就该明白他的意思了。”
长孙如堇垂眸,与李承乾对上视线:“你既然想做,那你的动静能瞒过其他人也肯定是瞒不过二郎的。”
“与其等日后二郎自己发现不对而叫你们二人心生嫌隙,不如你早早把话说开,也叫二郎有个缓冲的时间。”
似乎是看出了李承乾的默然,长孙如堇忽而叹气:“高明,其实我与二郎乃至整个大唐都与你在一条船上了不是吗?”
“你拿出了那么多好用的发明,我们拒绝不了,文武百官拒绝不了,平民百姓拒绝不了。”
“我知你所想但不知你的计划,但天下事总归逃不脱利与益。”
“你拿出的利益足够多,高明,就算是我与二郎想要做一回恶人反对,恐怕在仔细考量过后都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高明何必踟蹰不前,那就拿出大家都无法拒绝的价码,你想做的事便总是能成功的。”
李承乾喃喃自语:“好像是我狭隘了。”
长孙如堇轻笑,嘴巴十分顺畅地接话:“都说长安笑笑生写的书辛辣又洞悉人情世故,却不料这书的主人自己都是迷迷糊糊的。”
李承乾一愣,面色一下涨红,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阿、阿娘?!”
长孙如堇猛然反应过来,干脆一扭头,颇有些“无赖”样。
“问你阿耶去,都是你阿耶告诉我的。”
***
“咳咳。”
李世民掩唇,觉得喉间痒得狠。
奇怪,是有谁在念叨他吗?
“陛下,您还说臣,瞧陛下这样子,小心风寒,还是多要叫太医来瞧瞧。”
近日来被李世民格外关注身体健康的杜如晦可算是寻到机会见缝插针地出口劝谏了。
李世民当即喉咙不痒了,也不咳嗽了。
他盯着如今还鲜活生动的杜如晦,眸底闪过一丝不被外人所察觉的复杂神色。
怪不得贞观四年以后杜如晦的身子每年都要生病,原来是他本该是在那个时候就离他而去的。
“陛下?陛下,您最近怎么总是盯着臣发呆?”
李世民笑了笑:“无事,你自己不在意,我总要替你多在意在意的。”
“对了,你们几个文臣武将今日怎地一同寻上了我?”
“尤其是李靖和侯君集,稀客呀。”
“要说近来朝中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怎么了?”
从方才起就坐在李靖身旁发呆的侯君集闻言当即摆手:“陛下可别看臣,臣与药师兄是有军事上的事来寻陛下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