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没救回来,除却时间不够病例太新,还有个原因,那就是那个人的家人不懂药学知识胡乱尝试,其实是加重了那人的病情的。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孙思邈萌生了撰写医书科普最简单草药药理知识的想法。
还有……想要解剖人体的想法。
当初死的那个人的肚子明显有不正常的鼓起,皮肤下还有异常的胀起的脉。
如果能剖开来看一看,一定能叫他知道更多的病例信息。
说实在,做一点简单的缝合和开骨开肉的治疗并不少见。
虽然不接受的大有人在,但至少这种做法是有流传在民间的。
而解剖尸体,这个做法甚至于在仵作行业都是很罕见的。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并非一朝一日就能改变。
并且解剖尸体的做法,在寻常人的心理这是叫人死了都不得安宁,想想就知道这其中的阻力有多大。
所以孙思邈从少时萌生这个想法开始,就一直将其埋在心底,谁也不说谁也不透露。
他自己也一直在犹豫在纠结,也曾向去世的人的家人商议,给足了钱财后才尝试解剖到一半,那家人就后悔了。
孙思邈至今都忘不掉那家人痛苦的神情,他们的目光落在自己孩子残缺的尸体,崩溃已经不足以用来形容了。
孙思邈难得陷入了踟蹰。
而这一踟蹰,就踟蹰到了现在。
直到这个相似的病例出现,孙思邈才发现自己这么些年来钻研的医术还是不够。
单纯的药理医术还是不行。
所以如果能解剖开来看一看,至少会有新的方向。
从回忆中挣脱,孙思邈对上李承乾明显讶异的目光。
“这个想法我一直没与任何人讲,可是殿下,直到我认识了你。”
“如果真有的想法甚至于支持我……”
“那么那个人,
李承乾的惊讶渐渐淡去,他很难语的心情。
他们两
“原来你也是这样想的。”
也?
孙思邈猛然反应过来,可还未等他说什么,耳边李承乾的声音再度传来。
“孙公以为我前几日寻孙公是为了什么?”
“正是为了解剖一事。”
“我知此事太过惊世骇俗,所以也只有你有可能接受。”
李承乾长舒一口气:“其实不瞒孙公,我很早之前就在好奇人的内里了。”
“人的内里究竟是什么样的,是不是知道了这一点就有很多病都能找到新的解释方向了?”
李承乾前倾身子:“孙公,你愿意陪我赌一场疯一把吗?”
孙思邈被李承乾此刻眼眸中迸发出来的惊人光亮所吸引。
他很想不管不顾说一句好,但是理性还是拉住了他的感性。
他的嗓音艰涩:“这般冒天下大不韪的事情……”
“这般违法律法之事……”
“殿下,你是太子,你不该同我瞎掺和的。”
李承乾满不在乎:“我掺和的事情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