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完后还有时间,毕竟应募这件事报名筛选都不是在短时间内就能完成的。
薛仁贵便想,自已既然已经成功应募,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在后续战役中叫自已脱颖而出叫陛下一眼就看到。
有的,那便是衣服的颜色。
战场上,机遇与风险从来都是并存的。
白色衣袍固然会叫自已成为个活靶子,但若是他本事过硬,那就成了叫陛下认识他的最好机会。
想到了便去做,薛仁贵的动作很快,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制备妥当了。
不过当他走出成衣铺,却忽然觉得此刻街上怎得那么多的人。
薛仁贵下意思停下脚步,眼见一个脚步匆匆的郎君与他擦肩而过,他果断开口。
“这位郎君,这是发生了什么?”
薛仁贵边问眼睛也没闲着,左右看看,居然瞧见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那些都是与他同一批应募却并未达标入军的人。
他们这都是怎么了……
那个被薛仁贵拉住的郎君倒也没有生气,反而是轻声道:“还是有很多人想要从军。”
“大不了便自带军械,大伙想着便再去求一求那负责征召的将军。”
薛仁贵一顿,不可思议地看向周围。
“为名为利还是为官?”
“我大唐外战无往不利,自是能跟着捞上几笔钱财宝贝,说不准还能受勋得官。”
“可若是私装从军,以上三个的哪一个他们都是求不来的,这是、这是为何?!”
那郎君却是笑了,可是笑中却又含了说不清的悲怆。
此时此刻,有风起。
那风拂过他们二人的衣角,似*乎也不再是雨过天晴后的清爽,反似是挟着铁锈与血的腥味。
“你有家人死在辽东吗?”
薛仁贵一怔。
便在这时,在不远处,一道道声音重叠,清晰地传入他们的耳内。
“朝廷的征召名册上没有我们。”
薛仁贵回首。
募兵营的门口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一批人。
人群最前方,一个疤脸汉子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钝刀刮过骨头,沙哑又沉重。
“但我们自已征召自已!”
薛仁贵面前的郎君又笑了:“他们……只是想去辽东,替死去的亲人报仇。”
薛仁贵沉默,便听得那不远处那领头的汉子再度开口。
“不求县官勋赏,惟愿效死辽东!”
“恳请将军陛下准允!”
有几百人吗?
还是上千人?
薛仁贵不知道。
但他只知道这些人数可不仅仅是数字。
……
这些人当然不仅仅是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