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朔的神色仍旧淡淡,连嘲讽之?意?都没有:“传又如何??我的身份是皇帝亲口认下?,他需要谁是真的,谁就是真的。”
闻言,廖泽心下?稍安。他擦了把额前的冷汗,试探般又问道:“那?照您的意?思?,眼下?……暂时不需要插手?”
谢云朔看他一眼,屈指轻叩了两下?桌面:“管,把线索都指向谁,给我一五一十地摸清楚。另外……”
他顿了顿,音调有了一些细微的起伏:“下?作的话,别传到她耳朵里。”
廖泽立即就明白了这个“她”是谁,躬身抱拳,应道:“是,属下?明白。”
——
然而流言蜚语这种?东西,有时候,哪怕捂着耳朵也是能听见的。
薛嘉宜意?识到自己?走神的时候,她已?经盯着眼前这缕缓缓爬升的水汽,发了好一会儿呆。
她赶忙亡羊补牢似的扇了两下?扇子,结果没注意?好风的吹向,反而把炉子里的烟气扑了自己?一脸。
她被呛得咳了两声,抬手,揩了把生?理性的眼泪。
陶罐里的药煎得差不多?了,薛嘉宜吸了吸鼻子,熄了火,正要把药拿下?来,耳畔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抬眼看过去,见是谢云朔身边的人,立时便有些不自在。
好在廖泽并未寒暄,只拱了拱手,道:“景王殿下?,命我送样东西过来。”
薛嘉宜别开视线:“我不要他的东西,你拿回去。”
果真是这个反应,廖泽挠了挠后脑勺,又道:“殿下?说,请你看一眼再做定夺。”
见薛嘉宜抿了抿唇,一时没说话,廖泽赶忙打开了手捧的锦盒。
锦盒里,安然卧着一支漂亮的小金簪。
薛嘉宜有一瞬恍惚。
这支金簪,当然是那?时他送的。
年前回宫去的时候,她以为?马上就要自请离宫了,就干脆把这件礼物暂时留在了他的府邸,想着反正在宫里也没有戴的机会。
想到那?会儿和?他一起过的年,薛嘉宜的眼睫轻轻一颤。
薛嘉宜垂下?眼帘,吸了吸鼻子,道:“我不需要,劳烦你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