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过去的无?数个日夜一样,永远的,留在他身边。
叫她抱着的男人似是轻叹,旋即,又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
熟悉的温暖感受,直叫薛嘉宜的眼泪淌得更凶了,她无?意识地抬起头,那只落在她发间的手忽又下?移,扼住了她的下?颌。
“即便……”谢云朔掐起她的下?巴:“即便我像之前那样对你?,你?也愿意?”
一些不堪的回忆涌入脑海,薛嘉宜想要别?开视线,然而扼在她下?颌上的手指却愈发用力,强行扳正了她的脸。
他说着狎昵的话,语气里却不带玩味,只有冰冷的评判。薛嘉宜叫他瞳眸深处的寒意冷得一激灵,眼睫颤了颤。
“回答我。”他的目光自她眼底一寸一寸审视过去,扼在她下?颌上的长指也愈发用力,“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一字一句,无?比清晰。
薛嘉宜垂了垂眼,没有回答,只是合握住他的手腕,然后侧过脸,用湿漉漉的脸颊,在他的手心里轻轻蹭了蹭。
“哥哥。”她不敢看他,只小声道:“你?教教我,该怎么留住你?,好不好?”
……
谢云朔从前,怕看到她的眼泪。
她有点儿娇气,但不多,偶尔真?的难过了,才会悄悄在他面前,掉一点金豆子。
那时为她拭泪都会感到心尖一揪的他,一定?无?法想象,现?在,他会让她有这么多眼泪因为他而流。
床尾的烛光半明半昧,她衣衫半解,仰在他双臂支起的小小的空间里,眼尾积蓄了一点未及淌下?的泪水,像一泓晶莹的湖泊,随着呼吸轻曳。
她努力仰起脸,似是想要主动亲吻他,他明明察觉,却偏开了,只俯过去,轻轻啄吻她颊边的泪痕。
许是这段时日哭得太多,眼泪都有些稀释了,舌尖尝到的那一点味道并不咸涩,只有些凉凉的。
“为什么哭?”
他拢了拢她逸散在枕面上的发丝。
薛嘉宜以?为他是不喜,咬唇,忍下?眼底湿意,“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坏你?兴致。”
她果真?不掉眼泪了,只把眼眶憋得更红,谢云朔皱了皱眉,却就着这个俯身的动作,往她耳廓上咬了一口。
“为什么哭?”
他贴在她耳边,复述了一遍,声音愈发低沉危险。
其实谢云朔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执着这样一个没用的问题。
答案其实昭然若揭不是吗?
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被她视作依靠一般的存在,如?今在对她用强,她自然该感到委屈。
果然,她还是没有回答。
谢云朔没有再追问,他垂下?眼,正要勾开她那件鹅黄色小衣的系带,她的手,忽然环住了他将要沉下?的腰。
“因为,你?看起来好不开心……”薛嘉宜低低地啜泣着,侧脸贴向他的心口:“我好难过,我可以?做什么让你?开心一点吗?”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
明明得掌大权,明明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更多了,但她看进他眼底的时候,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温度。
她似乎低估了自己对他造成的伤害,又似乎高估了这些简单粗劣的报复能?弥补的程度。
谢云朔顿了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轻嘲道:“现?在说这些甜言蜜语,有用吗?”
床帐内,馥郁的暖香氤氲,鹅黄的织物被他轻巧地解开了,他抵在她身前,屈指轻蹭她的鬓边,悠悠地问:“一会儿,要不要看着哥哥?”
薛嘉宜直觉这个问题没那么简单,却还是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要……”她小声说着,主动攀住了他的脊背:“我要看着你?。”
谢云朔没有回应,只顺着她的眉梢,慢条斯理地吻了下去。
起先,这个吻很温柔,像是春风拂过,皴起湖面阵阵轻漪,可渐渐的,随着他的气息下?移、坠落,直到彻底陷进去,薛嘉宜才发现?,她大概是不吃软也不吃硬的。
灯火虽不算通明,可也足够照亮这方?床铺,薛嘉宜本能?地偏过了脸,想要把自己缩进枕头里。
神情依旧凛漠的男人察觉了她的逃避,他扣住了她的膝窝,几乎将她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