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小时候不谙世事,见?身边的人家都是一对对夫妻,便?以为这天底下,只有做了夫妻,才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过往的回忆快要将薛嘉宜淹没,她?的眼睫在抖,辩解的声音也是散的:“那只是小孩子的玩笑话,当不得真。”
玩笑话。
谢云朔噙着这三个字,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
“所以,那天夜里,你与我说的……也是玩笑话?”
薛嘉宜想到了会面对他的诘问,却没有料到,他会如此平静,平静到她?有些害怕。
她?低下眼帘,避左右而?言他:“我没有答应你什么?。”
即便?是现在这样的时刻,她?也不想否认,那些说他是最重要的人的话。
谢云朔唇边讽笑更深,他上前一步,道:“是,你是没有答应我什么?。”
他的步伐很稳,眼神?死死地定在了她?的脸上,“可你亲了我。”
薛嘉宜下意识想要闪躲,手腕却叫他一把扣住了。
谢云朔握着她?指尖,轻触向他的唇边,“先?亲的这里,记得吗?”
他一点点朝她?俯身,宽肩在阳光下投出一片足以完全覆盖她?的阴影:“然后是……”
他的声音渐低,带着些蛊惑的意味,脸也慢慢凑了过来,眼看一记她?绝不想此时出现的吻就要落下,薛嘉宜咬了咬牙,狠狠推了他一把。
他的下盘很稳,没有被?推动分?毫,她?自己?倒是叫这力气反作用了回
来,身形趔趄,叫他再度拉回了身前。
“你要做什么?!”
她?别开头,紧咬着牙道。
谢云朔没有松手,眼神?里甚至是困惑的:“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
“你是觉得我万事都能由你,想进就进,想退就退……”
“又或者,你眼中的兄妹,就是可以做这种事的?”
他是无心之言,然而?却正?好?戳中了薛嘉宜此刻心底最隐秘的痛处。
她?当然知道,薛永年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为的就是要挟她?。
可就算薛永年是在骗她?,所有的谎言,却也建立在可以成真的基础上。
朱婉仪身怀有孕的时候,故太子、朱家都还未出事,薛永年即便?是装,也不可能对妻子毫无关心。
即使?郎中无法从脉象中确定,孕妇的腹中到底是几个孩子,可随着月份渐长,又怎么?会完全分?辨不出来?
而?从薛永年后来平步青云的速度来说,他定是早早在事发前就已变节。他若真察觉这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把戏,又怎会不做鬼?
想到这儿,薛嘉宜心怀惴惴、神?色微晃。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该如何言说,自己?可能是他的亲妹妹,他有可能……和自己?真正?的血亲苟合了,叫他日后回忆起他们的过去?,心里只剩下恶心?
她?不敢去?求证,心里甚至有一个可耻的念头在叫嚣,鼓动她?把这件事忘掉,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最后的一点理智还是浮现在她?心头,薛嘉宜不再挣扎,任凭谢云朔攥着自己?的手腕,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