缔天沉吟片刻,复而重新看向沉樱。
“为何不帮她。”
“我为何要帮她。”在初越走出房门之际,沉樱动用巫术封死了门,一步步走向缔天。
她在他面前站定,话说的无情。
“你也不该帮她。”
“这天底下不止你一个人可以帮她。”缔天落眸正视她,眸光愈寒起来,“但你可知晓,惹怒我的下场。”
“你不会杀了我。”她面色淡然,笃定他不会动手,“冥君都不曾下令杀我,那是因为他知道,一旦我死了,便无人制衡存在于这世间的白巫女。”
六界动乱之势已经显露出来,此时杀了红白黑三巫中任何一位,都会影响到六界的稳定。
除非能够同时杀了她们三个。
可这世间,能够审判和除去三巫女的只有诅咒之神。
冥君纵然主掌生杀之权,凭他之力,可以随意杀死任何人。
可他从不滥杀无辜,即便动了杀心,也很难付诸实践。
更何况六界之内,无人知晓白巫女在何处。
六界之中,即便诸天神魔灵力皆在三巫之上,可在诛杀她们之时,其身必遭反噬。
唯有诅咒之神可以置身事外。
沉樱知晓此事,因此才更加肆无忌惮。
她眸色一暗,身下法阵蠢蠢欲动。
“我可以助她化作人身,但待她真正成为人的那一刻,将会因此丢掉性命。如此,也无妨吗。”
“你这是何意。”
“我所学之术皆是毁灭和破坏的术法,变人可以,但只有一成把握能让她活下来。”
缔天顿了顿,谨慎问她。
“郁洛遥亦无法吗。”
她迟疑片刻,别开头回应他:“郁洛遥她……已不在人世。”
“你说她死了?”缔天低眸向她,眼中装进惊异之色,“我哥还被困在极寒之地,她怎么能死。”
他还在等,她去见他。
“郁洛遥的确已经死了。”她回忆起脑海中那句话,眼睫低垂,“我亲眼看到的。”
他倒吸一口冷气,狠狠道:“是谁杀了她。”
她语气轻蔑,手腕微微一转,将权杖握于手中。
“是我。”
他沉默半晌,手下长剑顿出,每一字都咬的用力。
“你可知你都做了些什么。”
“杀了个巫师而已,对我来说十分容易,更不要说她为了封印魔王焱夜献祭了半生寿命,就算我不杀她,她也撑不过去了。”她转动手中的权杖,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她是唯一能救出魔王焱夜的人。”缔天持剑架在她白皙颈间,眸光沉沉,“而你亲手毁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