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被暗算的那名灵捕,就是因为伤害荆棘导致死亡。伤害荆棘也算是损害生命,如果荆棘属于尤桑的一部分,这就很好解释了。
蒋厉一边陷入头脑风暴,一边看着谢南常弯下腰,手指微勾捞起在他裤脚上作乱的小荆。
谢南常将其举至视线齐平处,摇晃它的身子,嘴里好像还在念叨着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对了的话给点奖励什么的。
小荆装作听不懂人话,被灵捕发现自己的小动作后,一动不动安静装死。
这时蒋厉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语气好奇道:“南哥,我怎么感觉它好像很喜欢爬你小腿上?是有什么特殊吗?”
他其实是想问谢南常是不是小腿受伤流了血,才引诱得荆棘条总想试图接触创口来吸血,毕竟荆棘在整个副本的印象,就是会对人血感到兴趣。
谢南常闻言,慢慢眯起眼眸,淡淡地笑出声来。他用指尖轻轻划了一下小荆的表皮,一如既往的插科打诨:“比其他荆棘不正经算不算特殊?”
小荆心想如果它现在拥有一个人的形体,早就直接跳起来和谢南常打上一架,以证自己清白。
但它不能,只能用身体卷起谢南常的一根手指,直到在上面勒出一条细微的红痕。
其他队友显然也注意到了蒋厉所担心的问题,郭茜还准备从虚拟背包里拿出一瓶治疗喷雾:“真的没事?有伤口千万别瞒着我们。”
尽管现在他们只是临时队友,但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副本里面,他们也可以相互帮助,配合默契,各自珍惜这一点小小的,难得的队友情。
在这种环境下,人们总是渴望关心与救赎。
谢南常拎着小荆,朝室内的软沙发走去,只对他们摆了摆手:“没问题。我算过时间流速,时间快了接近一倍,也就是还有四小时左右天亮。”
“明天还有一场大战,先关心一下你们自己的小命。一群不堪一击的小脆皮是哪儿来的精力来关心别人。”
众人:“……”
妈的他们就是活该被嘲笑,为什么要担心这样的没良心。
*
城堡的走廊里,没有客房的灵捕们在四处游荡。二楼的房间在随着主人的死亡而逐渐消失,也不能够成为他们的庇护所。
但因为还能够得到线索,小文三人搜查完后从尤伦房间里退出来,打算在走廊上随便找个地儿休息一会儿。长卷发习惯性地四处张望,警惕有没有危险的来临。
在不远处朦胧的月色下,她突然吃惊道:“等等,那是不是陈元的东西?”
其余二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窗户下方散落着一架黑框眼镜,上面沾上了些许灰尘和血迹,镜片上出现条条蛛网状的裂纹。
窗框上也有被人为划花的痕迹,并不规整,甚至有些草率和粗糙,并不难想象到当时的危险场景。
“陈元死了?”长卷发微微挑起眉,好似很吃惊的模样,语调里却是明晃晃的幸灾乐祸。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吃惊的不是这件事,小文直接将这一点给展现出来:“像他这样的人,会栽进什么样的陷阱里?”
长卷发稍稍探出窗外,看了眼下方,瞧见城堡外的荆棘条生长繁茂,已经密密麻麻地将一楼占为领地,凶猛得好似野兽。顶端细微地朝着楼上的方向,仿佛它们迫不及待就要闯进二楼。
她收回视线,语气有些遗憾:“可惜了,看不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站在一旁守着他俩的刘哥咧开嘴笑了声:“行了,也不嫌这地儿睡着晦气,咱们快换个地方。”
长卷发嘻嘻笑着,对刘哥的提议欣然同意。
她的手里攥着一枚银币,被上下抛动,在黑暗中翻转着闪亮的光。
突然间,下坠的银币落在长卷发的手心,骨碌碌地自己转动起来,最后静止成竖立的模样。
长卷发大惊,这枚银币是一个用来预警的小道具,停止成如今的样子昭示着一种不妙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