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瞎子嘴皮子是真欠,沉吟片刻又开了口,“我挺想知道那位调香师是以什么样的心理状态,调了这么个香。”
“别是唬你们宋总不懂行吧?”
闻着都是廉价香料,实在拿不出手。
他是嘴欠欠开心了。
迟西偷瞄着那位宋总的表情,心脏快停了。
手指头扯着纪与的衣摆拼命往下拽——哥啊!可快闭嘴吧!
周遭安静了那么几秒。
纪与迟滞的感官神经总算回到了线上,但晚了,自他身后传来一个冷质的声音。
距离很近且语气一听就不太高兴。
那人说:“我也想知道。”
若是平时有人这么突然插进来,纪与可能会吓一跳。
听障视障的人都有这个毛病,突如其来的一下,能惊着他们。
这种惊吓源自于不熟悉。
他们缺失一感,失去了相当程度上的安全感。
他们求稳定,求熟悉。
最怕是变化。
但这次纪与提前有了感应,没被吓着。
就是有点愣,没想到那位宋总竟然来得这么快?
他原本预计自己得等上个一到俩小时。
直到一阵风从他脸上擦过,他才回过神,讪讪掸了掸鼻子,“是宋总吗?”
前头的人停下,朝他回望一眼。
秘书忙上前到纪与身侧,“是,纪老师,是我们宋总。”
纪与侧耳听了听,长绒地毯将宋庭言的脚步盖得几乎听不到。
也难怪他刚才嘴欠的时候没注意。
迟西将他送进宋庭言的办公室里,和秘书一道出去了。
纪与捧着纸杯,坐在沙发上,盲杖收成一节,放在腿面。
看着挺乖。
干净的人总是讨巧的,随便往哪儿一坐,不吭声也招人喜欢。
纪与就是这个类型,何况现在眼睛还不好了。
陡然添了一层招人心疼的滤镜。
只有宋庭言知道,纪与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人除了长相能和乖字沾上边,性格完全不沾半点儿。
宋庭言不开口,纪与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