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与说有。
迟西一慌:“是不是又犯焦虑了?”
纪与懒散地窝在沙发上,回答:“快了。”
再甩不掉宋庭言,他抗抑郁药也得重新吃上。
迟西听出来他哥又在跑火车,不过还是老实地给他准备了药和水。
纪与抗抑郁的药已经停挺长一段时间了,刚停的时候,一犯焦虑就想胡乱都嗑上。
但等停过了一段时间,便是打死不想再吃了。
因为讨厌药物带来的嗜睡。
浑浑噩噩睡上一天,完全丧失时间的概念。
睁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醒没醒。
纪与没发病,他只是被宋庭言的吻勾起了已经很久都没有疏解的念头。
明明看不见,但宋庭言的吻却非常具象地刻在了他的记忆里。
有朦胧模糊的画面,像是曾经看过的什么默剧镜头。
黑灰的底色如同百年前黑白胶卷的呈像,由一个一个巨大的噪点组成。
他看不清宋庭言的眉眼,但能感受到宋庭言的唇,上唇很薄,舔上去,便被他的温度融化成一条线。
他们的鼻子撞到一起。
宋庭言的鼻子高挺,他狎昵地用鼻子蹭着他,像小猫索取宠爱。
宋庭言骨相是极其优越的,下颌线的走势像刀削。
纪与看到画面里他自己的手沿着宋庭言耳下最明显的凸起,一点点描摹到下巴,再慢慢往下滑,落到他的喉结。
他张开五指,捏住了宋庭言的喉咙,感受掌心下的吞咽。
失去视力后,他几乎没有自己弄过。
缺失的感官让身体的知觉越发敏锐,也渴望更多。
纪与难耐地把脸埋在宋庭言的西装,呼吸里便充斥进了微弱的皮革气味。
像是……像是宋庭言在绑着他。
喉间溢出难耐,身体也愈发敏感。
呼吸渐重,皮革气息被过高的体温激出浓郁味道。
终于,纪与挺起的身体软下来,胸腔却似溺水般大幅度地起伏着。
洗了手,开了窗,散掉空气里残留的味道。
燥热的风灌进来,没几分钟,便让纪与一身薄汗。
他又洗了一遍澡。
回房前,纪与摸到沙发上的西装,这次应该是真皱了。
所以他不打算还给宋庭言,而是收进了自己的衣柜。
第二天迟西来接他,找衣服的时候发现纪与自己翻动过衣橱。
他把一摞衣服从左倒到右,腾出了一小片地单独放那件西装。
迟西拿着今天给他搭的衣服,忍不住问:“哥,你和宋总现在到底什么关系啊?”
纪与还困,呆坐在床上支着头,闻言很是茫然:“什么什么关系?”
迟西:“没关系你把人西装藏起来做什么?”
纪与挑挑眉,“那你拿去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