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迟西听得捏把冷汗,这位大小姐每一句话都仿佛在纪与的“雷点”蹦迪。
他送完咖啡忙不迭溜了。
而说到眼睛,宋婷汐也免不了一问。
纪与坦然地回答:“好不了。”
宋婷汐没有立刻接话,而是停顿了许久。纪与猜她大抵最后也还是会接一句标准公式——“真可惜”,没曾想,宋婷汐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她问:“挺辛苦的吧?”
纪与抿了笑:“还好。”
“没事,以后宋庭言在你身边,你就不会像一个人的时候那么辛苦了。”
“……?”不愧是宋家的血脉啊……纪与咬牙,完全不听人说话是吧?
“其实我猜到你会拒绝。”宋婷汐慢悠悠地喝了口迟西端来的冷萃,自然地把话题转了回去,“我是无所谓。我不过是玩玩。当初建立lumiere也是一时兴起,我对品牌经营一窍不通,回头被人笑了也就笑了。”
“毕竟我还是适合当花瓶。”
大小姐对自己的认知非常深刻,她是完全不做作的性子,也没有富家千金身上的骄纵。
反而因为从小在国外长大,性格非常open。
人虽然看上去是朵娇滴滴的富贵花,却从没强凹过“人上人”的人设。
说话直来直往,有什么说什么。
“但宋庭言身边如果没有一个撑场面的,那笑话他的可就和笑话我是两回事了。”
宋庭言站得高,又是uniy现任执行总裁,谁不想看这种人的笑话?
谁都想上去踩一脚。
这种心里不是谁和谁有仇,要落井下石。而是嫉妒。
他们喜欢看上位者跌落神坛,喜欢看有钱人落魄。
喜欢揪着某些错漏,批一句“不过如此”,来满足自己的攀比心。
上流社会更甚,人心都是揣在肚皮里的,面上碰杯,私下造谣。
纸醉金迷之下不过一张张物欲横流的脸。
但纪与不为所动。
“宋小姐,国内的调香师不是只有我一个。你们lumiere也有自己的调香团队。而且我相信,您既然办了品香会,就不会毫无准备,会需要我一个瞎子帮忙站场。”
“何况我这样的,说不定还会成为别人嘴里的新笑料,不是么?”
宋婷汐支着头,手指点在脑袋上,闻言看了纪与几秒问:“诶,你知道宋庭言出过车祸么?”
纪与大脑一懵,“什么?”
宋婷汐目光停留在纪与紧蹙的眉心,莞尔一笑。
面上却故作惊讶糊弄瞎子,“你不知道?他就是受了伤,才会回国。”
纪与知道宋庭言的右手骨折过,但那次问,宋庭言说是自己摔的。
当时他还贱兮兮地追问了好几遍宋庭言到底是以什么姿势摔的,成功把宋庭言气到黑脸。
“怎么……回事?”
纪与深知自己不该问,问了一定会心软。这就是宋婷汐的圈套,他不能往里钻。
可喜欢一个人,又哪里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