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跟无关人士透露太多个人信息。
这点他挺理解的。就像学校里的人问他在哪里打工,他也会模棱两可地说在给别墅做驱虫。
宋庭言不想在这里留下太重的个人痕迹,也算是一种自我保护。
挺正常,尤其是他们这种大学生,出来打工,被旁人知道太多,会惹来麻烦。
所以再见到宋庭言,他也没问,还是管他叫种树的。
“为什么是种树的?”宋庭言今天也别着那朵霸王花。
纪与:“因为你把月季弄秃了,一看就不是种花出生。”
宋庭言:“……”
乐意这么叫就这么叫吧,省得他再编个名字,只是……
“为什么我每次见你,你都……”宋庭言撇眼向下,咂了下嘴,在纪与疑惑的眼神中吐出剩下的四个字,“半死不活。”
纪与:“……”
好的,胃更痛了。他缩着肩,委屈巴拉地坐在小矮凳上,回答:“大概我们磁场不合?”
宋庭言脸一瘫,刚进门的人,转身提上剪枝的大剪刀走得头也不回。
“诶!”纪与试图挽回,“开玩笑的!怎么真生气啊!?”
还一气就走!什么毛病!
雨淅淅沥沥地砸在花房的玻璃上,将外面的世界模糊成一个个明明暗暗的色块。
纪与捂着胃,佝偻着,从花房的前面,挪到花房的后面。
往工作台的长条凳上一坐。
屁股刚搭上,另一头的人就要站起来,他忙一拽,可怜兮兮地拧起八字眉,“别走别走,走了该翘头了。”
宋庭言凉飕飕地看着他。
纪与立马哄:“真开玩笑的。要磁场不合,我忍着胃疼等你干嘛?”
“早回去了我。”
种树的气性挺大的,理都没理他,拿着剪刀“咔嚓”一声就把一盆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枝给剪了。
纪与缩缩脖子,没话硬找:“这盆是什么?”
宋庭言没搭理他。
纪与叹了口气,凑近了些,“诶。”他扯扯宋庭言的肩线,“别气了行么?我看你这样胃疼得更凶了。”
说着难受的转身干呕了一下,再转回来,眼睛里泛着水汽,湿漉漉的眼瞳比花房外的雨还潮湿。
宋庭言收回眼神,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而后问:“怎么会的?”
总算开口了,纪与想,“没好好吃饭呗。小孩别学。”
宋庭言忽略他的后半句,问:“为什么不好好吃。”
纪与伸出两根手指,“我来这里一次,跋山涉水俩小时。哪有时间吃饭。路上啃点面包就算了,还省钱。”
宋庭言闻言蹙眉,没搭腔。
“诶,种树的。”纪与用手肘撞了撞宋庭言,“我有个…不请之请。”
宋庭言冷冷:“别请,不答应。”
“……”咋这么记仇!?
不过想想,他和人也不算太熟,冒然提要求确实……挺怪的。
算了。
于是纪与拿了桌上的抹布,抹了抹眼前那一小片工作台,又鼓着腮帮吹了吹上面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