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与说完对面挂了,这人捏着手机又要睡过去,又忽而想起什么,一惊一乍地问:“到半小时了吗?”
宋庭言:“没。”
“那我再睡会儿。”他又往他手心里钻。
他刚闭眼,有人敲开了花房的门,宋庭言咬牙看向来人。
是管家,手里拿着胃药。
宋庭言偃旗息鼓,冲管家一弯手指——拿来。
管家放下胃药,立马退下。
但纪与还是醒了,睡眼不太聚焦地看着宋庭言:“谁来了?”
“同事。送胃药。”
可纪与听着他怎么咬牙切齿的,感觉对方更像是送了一盒毒药。
纪与睡了一觉,精神恢复了不少。
胃药没吃,但在宋庭言莫名其妙的眼神威胁下,把胃药收进了包里。
等他再拿起手机一看,自己睡了将近一个小时!
“你……!”纪与从瞪眼到无奈,看着在纾解手腕酸痛的宋庭言语调都软下来,“干嘛不叫我啊?”
“不行把我扔桌上么。”
“捧着我脑袋不累啊?”
宋庭言磨磨牙,很好,刚才的浪漫荡然无存了!
腕骨刺痛发麻,转到某个角度,宋庭言的手指甚至抽起筋。
他胡乱甩着手,脸色又黑又不耐烦。
纪与看得直翻白眼,让他伸手。宋庭言照做。
纪与的手自下往上滑入,与他十指相扣。
宋庭言的腕关节僵得不像话,似乎也吃不住力道,纪与一向下按,宋庭言疼得直皱眉。
“你这手受过伤?”问句,但语气挺肯定的。
宋庭言冷着不愿意说。
“难怪那次你手那么凉。”
纪与在说他们头一次见面,宋庭言拉他那回。
“听说腕骨骨折可疼了。”
宋庭言无语,哪有这么套话的,眼睛还贼兮兮地瞧他,一点藏不住。
“还行。”宋庭言回答。
“咋弄的?”纪与看他开口了,免不了要追问。
宋庭言抿了下唇,“摔的。”
“咋摔的?”纪与一边帮他揉着关节,一边发散思维,“是正面拍地上了?还是崴着脚四仰八叉了?还是……狗……”
宋庭言抬眼。
纪与自觉噤声。
等按摩完了,又偷偷摸摸地凑近宋庭言,“真不能透露一点儿?难道是劈叉了?”
再一次把宋庭言气走了。
纪与蹲在花房门口被雨水打湿的青石板上,看着宋庭言离开的脚步哀叹——
“气性咋这么大……”
“以后谁敢要啊。”